說起來也簡單。
逢7敲的規則如其名?,從0開始輪圈報數,遇到帶7或者是7的倍數的都要沉默並且敲一下桌子。
敲錯了?或者報錯了?的自動受罰,然後接著錯了?的地方往下繼續。
而這群人之所以怨念深重,就是因?為遊烈在參與不多?的他們過往的組局裡?,從無一次敗績。
巔峰紀錄是半年前的暑假,一群人為了?等到他輸愣是熬了?個通宵,罰倒無數,數到最後數得神?志不清。
唯有?遊烈困得全程打哈欠冷漠厭世嘲諷臉,但一次沒岔。
最可氣是他凌晨離開前就撂下一句。
「無不無聊。」
一戰成名?。
夏鳶蝶聽完有?些想笑,但也是真心疼,這群人未免天真愚鈍得可愛。
別說遊烈這種沒見用功數學卷子也再難都能穩定140+的智商,就是對她來說,逢7敲這種遊戲,也是比小?兒科都小?兒科的東西。
就算有?情緒環境影響,這得要多?緊張,才能忘了?1+1=2這種問題?
半小?時後。
夏鳶蝶就笑不出來了?。
事實證明,這群人不但天真愚鈍,還?死犟——同仇敵愾地表現出了?「要是不讓遊烈輸一次,這局今天就不散了?」的同歸於盡的氣場。
等到第18個人輸了?,一米九又高又壯的男生要被罰唱一首叫《癢》的歌曲時,夏鳶蝶終於忍不住了?。
她歪了?歪上身,靠近遊烈:「你?就輸一次吧?」
「?」
遊烈支支眼皮,示意那個臉憋得通紅的壯男:「你?猜他為什麼這樣?」
夏鳶蝶:「一首歌而已,你?——」
話?沒說完。
歌響起來了?。
………………
歌在小?狐狸呆滯的神?情裡?結束了?。
包廂裡?一片歡樂海洋,只有?唱歌的哥們奪路而逃。
眾人笑聲裡?,遊烈也在笑。
只是他全程沒看那個窘迫的男生一眼,始終望著一個方向。撐起的手臂懶搭著靠背,半截修長冷白的指骨攔在下顎前,但還?是藏不住他望著小?狐狸被驚到失魂的神?態時快要溢位眼底的笑。
等這輪笑瘋了?的浪潮稍稍停歇。
夏鳶蝶才艱難地回過神?來。
「你?們聚在一起,都是……」她艱難選詞,「玩這麼變態的嗎?」
遊烈笑得嗓聲都啞:「那你?還?想讓我?輸。」
望了?一眼有?越來越瘋的猩猩們的架勢,夏鳶蝶輕聲:「你?覺不覺得,提前輸一局,早早離開,也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遊烈輕描淡寫又冷酷無情:「不覺得。」
夏鳶蝶:「。」
新一輪的遊戲再次開始。
上一個唱《癢》的大哥是敗在了?952上,於是從他下一人的953開始。
眼見著報數或者敲桌聲離著這邊越來越近,前面?的人都緊張得要死,默唸著算自己的數字,唯獨遊烈拿著手機,漫不經心地似乎在和?什麼人發資訊。
小?狐狸輕眨了?下眼睛。
遊烈左手邊的人報了?一聲963,遊烈垂著眼,正按下傳送,就要吐字——
「阿烈。」
頸側,少女的呼吸忽吹拂過去。
「——」
964卡在了?薄唇間?。
全場死寂。
三秒後。
「嗷!!烈哥!!你?輸了?!!!」
「草草草草!」
「烈哥你?也有?今天!!」
「罰他!罰他!」
「……」
猩猩們儼然瘋了?。
快要撞碎人耳膜掀掉房頂的噪聲裡?,遊烈緩緩拿舌尖抵了?抵頰內,幾秒後,他低聲笑了?下。
說是笑,更接近於一截氣音,十?分之輕。
「行……狐狸。」昏暗光線下,遊烈朝身旁那個作惡之後,慢吞吞把自己捲成一團藏在眼鏡下神?色十?分無辜的少女轉過去。
他漆眸如晦,盯了?她三秒,兀地又笑了?:「願賭服輸。這是你?選的。」
「?」
夏鳶蝶有?點?不安,剛想探頭,就見遊烈長腿一撐,就從沙發裡?起身,他繞過茶几,邁著長腿淡定地走到點?歌屏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