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李定國打爽了。
後方,鄭芝龍和原十八芝的那些頭目,卻都被震驚到了。
夜色之下,他們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西班牙現在已經徹底落入了下風!
可.........
可李定國他們,所乘的不過是四丈長的小船!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西班牙的戰船有什麼樣的戰力,他們最清楚不過。
那和福船一樣龐大的戰船,每一艘都配備了至少二十門火炮!
可..........
可佛朗機那邊,卻像是個收了錢的婊子似的,在任由李定國蹂躪!
太不可思議了........
原本十八芝中還有人對接受招安的事情有些意見,可是現在,那一點點的不爽,早已隨著那一團團的炮火煙消雲散!
這肯定是新式火炮!
他們很清楚,李定國等人所乘的小船上,原本是沒有火炮的,只有神機營在上船時,所扛著的一口口木箱。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那些式火炮,必然是體積小,易攜帶,而且威力不容小覷!
如果能給十八芝......
哦不!
如果能給南海水師也配備上這種火炮,那豈不是縱橫海疆無敵手了?
“大哥,能不能跟陛下說說,給咱們也整點他們的那種火炮?”
鄭芝豹很是眼饞的拉了拉鄭芝龍的衣角,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嘀咕了一聲。
鄭芝龍卻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隨後走出佇列,朝朱由校躬身一禮,鏗鏘有力的說道。
“陛下!”
“佛朗機的戰船已不足為懼,臣以為,是時候打上岸去了!”
朱由校輕輕點頭,但接著便問了一句。
“夜行無礙?”
鄭芝龍笑了:“陛下放心!南海水師吃的就是這海上的飯!”
“今日夜色睛朗,月明星稀,行船不會有任何問題!”
朱由校之所以會先讓李定國他們打前鋒,怕的就是夜間的大規模行船會有觸礁的危險,同時也擔心西班牙人會有埋伏。
小船分散前行,能夠將這一風險降至最低,同時還能給敵人以強有力的打擊。
如今敵方主力已被打廢,就算岸上還有火炮防守,也已不足為慮。
見鄭芝龍說的篤定,他猛的起身,一拳砸在桌上。
“既然如此,那便殺上岸去!”
“為我大明百姓,討還血債!”
“臣,遵旨!”
鄭芝龍抱拳,轉身走出船艙。
不多時,整個船隊,都動了起來,朝著雞籠港駛來。
岸上的瓦爾德斯還沒等到通譯,便看到李定國他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炮擊。
那一團團火焰,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再一次揪住了鮥瞳的衣領,用透著驚恐的語氣大吼道。
“快讓他們停下,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鮥瞳卻對他嗤之以鼻:“你啥說?老子聽不懂。”
瓦爾德斯回頭怒視著周圍的手下:“該死的,通譯怎麼還沒抓來!”
他話音剛落,從雞籠城的方向衝過來兩個士兵,他們手中還架著一個傳教士。
“將軍,通譯來了!”
瓦爾德斯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上去就把那傳教士提到了鮥瞳面前。
“告訴他,讓明國的船隊立刻停止攻擊!否則我就殺了他!”
這邊的戰事,早已傳到了城內,傳教士慌的一批,連忙將原話翻譯給了鮥瞳。
鮥瞳聞言卻樂了,向瓦爾德斯搖了搖他那條被短銃打傷的手臂,走到一旁的石頭上隨意的坐下。
“現在知道怕了?”
“晚了!”
“咱家今個兒就坐這兒看著,看你們怎麼死!”
“有種,你就把咱家殺了!”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來,照這兒砍!咱家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娘生爹養的!”
他的態度極其強硬,硬到瓦爾德斯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以往在和別的國家接觸時,西班牙才是強硬的一方,就算面對目漸崛起的荷蘭,他們都未曾恐懼過。
但這一刻!
瓦爾德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