鮥瞳是有苦說不出。
得,誰叫您是皇爺的,您說是啥就是啥。
他正在無語之際,朱由校已經衝出了寢殿。
“快快快,去將道長請進來!”
鮥瞳趕緊起身追上,當先跑出長春宮到府門外去請道濟師徒。
開玩笑,哪能讓皇爺自己跑那麼遠去迎一個道士?
那自己可真的是嚴重失職了。
他很快便領著師徒倆,來到存心殿面聖。
道濟正想放下六一泥行禮,朱由檢趕緊一把攔住。
“道長不必多禮。”
他看著道濟手中的六一泥塊,兩眼放光。
“這就是簡化成功的六一泥吧?朕來檢驗一番是否合格!哈哈哈。”
說著直接從道濟手中接過成品泥塊,捧到燈下細細觀察起來。
顏色比上次看到的六一泥要淺一點,表面也沒有六一泥那麼光滑。
手感是倒是挺硬的,具體有多硬還得試試看。
朱由校左看看,右看看,想再弄塊澄泥硯來試試。
鮥瞳一看嘴角一抽抽,就猜到他要找什麼。
皇爺再有錢也不能這樣嚯嚯呀!
咱家得為皇爺省錢。
於是掏出剛才準備好的一個小鐵錘子遞了上去。
“陛下要試試這泥的硬度,可以用奴婢這個小錘子試一試。”
他滿臉微笑著,期望皇爺能夠讚揚自己的機靈。
朱由校一看直接把錘子給丟了。
“朕試你個錘子!”
“朕現在要對比的是,這塊成品泥和上回那塊六一泥的硬度,自然是要用相同的測試物品,才更能準確的看出差距!”
“還不快滾去給朕找一塊跟上次一樣的澄泥硯來!”
“奴婢遵旨!”
鮥瞳哪敢停留,趕緊跑去找硯臺。
心裡那個苦啊!
這麼費心地討好,咋又整岔了呢......
代王府廣大,每一宮每一殿所用的硯臺都不一樣。
一為美觀,二為好認方便管理,外觀都很獨特,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個宮殿所用的。
鮥瞳很快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看著他手上的澄泥硯,道濟心裡在滴血。
這又是一個道觀的工錢啊!
可是他哪敢出聲阻攔。
“跑幾步就喘成這鳥樣,朕看你最近是缺煉啊!”
“陛下,奴婢......”
“好啦,拿過來吧,那麼多廢話。”
朱由校一把奪過澄泥硯。
鮥瞳那個心裡苦啊。
他怕耽誤時間,出存心殿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
換誰都得喘不是......
朱由校懶得理他,一手託著成品泥,一手握著澄泥硯,屏住呼吸,高高舉起。
此刻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道濟其實也很想知道,這樣對比之下,兩者相差有多大。
身後的覺明,緊緊攥著手裡最後一顆不捨得吃的豆子,心疼得要命。
皇帝老爺又在敗家了!
師父說他手上現在舉著的那塊黑乎乎的東西,可以換好幾萬個包子和好多好多碗豆子......
就在這眾人心緒各異的靜寂時刻。
嗙啷一聲響起。
澄泥硯瞬間碎裂成大小不同的四五瓣。
而那塊成品泥只崩出了一些細小碎塊,受損比結塊的六一泥要大一些,但尚在朱由校的接受範圍內。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硬度雖然比不得那六一泥,但是用來做管子固定井壁,綽綽有餘!”
鮥瞳見狀連忙拜賀:“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朱由校拿著還很完整的成品泥塊,高興不已。
“此泥煉成,道長當居首功!”
“全賴陛下鴻福,和諸位同道師兄弟的鼎力相助,幸不辱命,道濟豈敢居功!”
這個道濟功成而不居功,相當難得,朱由校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坐坐,坐坐,朕一時高興倒是怠慢了道長。”
“謝陛下!”
師徒倆剛坐下,不意覺明肚子卻咕咕叫起來。
道濟頗覺尷尬,怒瞪了徒弟一眼。
其實不能怪覺明小子。
那六一泥工地到處都是窯爐,煙囪密佈,空氣汙染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