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北望聞言不由大驚。
“莫不是遼東有戰事?”
“事關倭國,還請大人代為通稟,此乃我家總督上呈陛下的奏摺。”
針北望一聽,接下奏摺,匆匆確認了身份和基本資訊後,也不敢耽擱,直接奔回晉王府稟報。
長春宮寢殿外,魏忠賢守在門前,心情複雜。
皇爺剛病倒時,他心神無主。
指望著吳有效能夠挽回聖駕。
但吳有性說無力迴天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就要崩塌。
無可奈何,只希望能夠好好陪著皇爺走完這最後一程。
至於今後如何,隨他去吧。
反正都經歷過了,皇爺不在,自己的存在也沒什麼意義了。
不過,近些日子,他發現皇爺雖然面色依然不好,但是竟有精力處理諸多國事,叫他驚喜不已。
莫非還如上次一般,洪武爺哪裡又想找召皇爺去面授機宜了?
他如此一想,心情好轉不少。
正在此時,針北望匆匆而來。
“魏公公,下官有要緊急軍情要奏,還請通傳。”
魏忠賢一聽有軍情,當即傳話。
“皇爺,針提督有緊急軍情來報。”
寢殿內,正在被柳月伺候著的朱由校,一聽“軍情”二字,驚訝不已。
北征一戰,建奴已滅得差不多,林丹汗和朝鮮李倧也都個個順服,至於山陝各路賊軍的情報也都習以為常了,應該談不上什麼緊急。
他實在想不出這時候是哪個出來作妖。
“進!”
針北望入殿行禮稟告:“啟稟陛下,遼東總督王之臣遣將押運車馬而來,事關倭國,臣不敢遲延,特來稟報。”
“現在有王總督奏摺在此。”說罷,將奏摺呈上。
“倭國?哼!”
朱由校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小日子出來蹦噠,不由大怒。
“陛下,息怒。您現在千萬不能激動呀!”
柳月趕緊伸手順了順他的胸膛。
“魏大伴,念來!朕倒要看看這彈丸之地,意欲何為!”
“是,陛下。”
魏忠賢趕緊接過奏摺開讀。
“遼東總督王之臣謹奏:
天啟八年,六月二十五日,臣接到工部員外郎計青自朝鮮南浦來信......”
“倭人該死!竟敢對毀我大明戰船,傷我大明百姓!”
聽到事情起因,朱由校難以抑制心中怒火。
柳月只是默默給他揉著胸口,沒有再開口勸他息怒。
就連她自己聽到此事的時候,也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因為在醫校的時候,她們已深受家國情懷的薰陶。
大明神聖不可侵犯的理念,早已融入了她們的血液當中。
“該死的倭人!”鮥瞳也忍不住心中怒罵。
他雙拳攥得很緊,記憶將他拉回到了單刀出使佛郎機艦隊的激情歲月,和那被凌辱的不堪過往。
眼中盡是寒意:這些番邦夷狄個個狼子野心,全都該死!
而當眾人聽到王之臣親率遼東軍剿滅倭人奸細,攻佔對馬島的時候,這才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 王之臣幹得好!我大明將士該當如此!”
朱由校也忍不住拍手叫好,哪還管他裝病不裝病的。
魏忠賢讀奏摺的時候,雖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但是心情也一樣跟著不斷起伏。
聽到朱由校如此點評,他不由嘴角一笑繼續讀道。
“此役繳獲共計:金四萬兩,銀九十八萬兩。”
朱由校聽到一下又進賬一百多萬兩,嘴角的笑意已經掩藏不住。
王之臣可以啊,不愧是朕調教過的主帥。
奏摺內容很長,王之臣將對馬島戰役的起因、經過、結果和收穫,一一詳細講完。
最後,他對自己先斬後奏對倭國發動戰事的做法,向朱由校請罪。
朱由校擺了擺手,對於他請罪的事情不值可否,只是看向魏忠賢問道。
“讀完了?”
魏忠賢連忙翻動奏摺往後看了一眼。
“陛下,這王總督的奏摺後面,還有一折。”
“哦?念來念來!”
“臣俯首再奏:近聞山陝旱情如火,現將第一批魚乾五百萬斤,發往山西,望能解陛下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