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被懟,感覺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指著伍百喝問道:“小小書生,可知何為輕重?”
伍百卻一本正經的直視著他的眼睛回答道:“學生不知何為輕重,只知一句話。”
孫承宗黑著臉追問道:“什麼話?”
伍百:“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聽到孫承宗的呼吸都變的粗重了許多,朱由校連忙揮手打斷了二人的質辯。
“老師不必再說了。”
“說起來,朕之前確實有些猶豫。”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點醒了朕!”
“納妃之事休要再提!”
林丹汗雖帶了三萬人馬過來,但只要他想,分分鐘都能將其留下。
只是華夏自古都講個出師有名,人家傾家蕩產帶著手下過來幫忙,若是平白無故的突然翻臉,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再說了,才三萬人........
至於麼?
見他態度堅決,孫承宗便沒再勸說下去,只是看向伍百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
朱由校見狀笑了:“不過是個傻小子罷了,老師不至於跟他計較吧?”
孫承宗搖了搖頭:“陛下誤會,老臣只是覺得,這小子不像是真的摔傻了........”
別說他不信,朱由校現在都有些懷疑了。
只是腦子裡的問題,就連柳月都拿不準,別說是他了。
一切,只有等回到京師之後,讓吳有性和張景嶽等人看過方知結果。
只要他不做什麼太過離譜的事,還是留在身邊放心一些。
就這連孫承宗都敢頂撞的樣子........
說不準真會被誰給下了黑手!
皇太極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他拼命搏殺的功夫,孫承宗竟然已經惦記上了他的老婆!
而且,還被朱由校給嫌棄了.........
如果知道,只怕會當場氣死!
他此刻正帶著親衛,在城牆上一路狂奔。
只因隨著林丹汗的蒙古騎兵衝入城中之後,城內的形勢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變成了一邊倒!
針北望擺脫了那些白擺牙喇的糾纏,在漢兵的策應下湧上了城頭。
面對這樣的殺局,皇太極只有一條路能走,那就是逃!
往城內逃是不可能了,他只能沿著城牆,向其他方向逃!
針北旺帶著人在後面死追不放,卻被城牆上的正黃旗建奴給攔了下來。
可即使是這樣,皇太極也未能逃出太遠。
因為,秦良玉帶著白杆軍,自西城上來了!
“殺!”
白杆軍排成一排,僅僅兩丈寬的城牆,被他們徹底堵住,並緩步向前推進。
隨著馬祥麟的號聲,一步一刺,動作整齊劃一。
森然的槍尖,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萬曆四十四年的薩爾滸之戰。
天啟元年的渾河之戰。
明軍雖然都敗了,可這兩戰之後,白杆軍的殺名卻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在建奴們看來,這些白杆軍的身材並不高大,甚至可以說是矮小。
可那兇悍的樣子,卻個個都不輸於紅擺牙喇兵!
皇太極剛跑到城牆拐角,就看到了他們,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
但凡是遼東的任何一個將領,他都有信心周旋一二。
可是白桿兵卻絕不可能給他任何機會!
因為在渾河之戰中,秦良玉的兩個哥哥,秦邦屏和秦邦翰,雙雙戰死!
“快,解下腰帶,連線到一起,送大汗下去!”
“城外只有少量明軍巡視,只要動作夠快,肯定能逃出去!”
就在這時,始終跟在他身邊的一個漢人出言提醒到。
皇太極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連忙催促其他人照做。
隨後看向那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拱手一禮:“回大汗,奴才寧完我,是薩哈廉貝勒的包衣!”
皇太極在他肩上拍了兩下,眼中帶著讚許:“若是本汗能夠躲過此劫,必當重賞於你!”
“謝大汗!”
寧完我直接後退兩步,跪下去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
城牆有十餘米高,旁邊一眾親衛很快就從甲衣上解下了腰帶,並連線在一起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