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臣身為遼東經略,說到底,不過是個文官!
但是這一戰,他卻徹底瘋了!
殺瘋了!
他只需騎著馬,拿著刀,隨意的劈砍即可!
即使建奴的騎兵還有理智,可胯下的戰馬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格檔被戰馬帶偏。
然後........
捱上一刀!
傅山、薛宗周、王如金三人就在左路軍中。
他們和另外三十名學子一起,緊跟在王之臣的身後,這本是身為準進士的特權。
可是現在,他們全都懵了!
其他學子懵的是,完全沒想到戰爭是如此血腥的一件事。
而傅山他們三個,則是因為不知道該幹什麼而懵!
王之臣的那些親衛,根本不給他們出手的機會!
親衛們雖然會時不時的放幾個建奴進來,可這都不夠王之臣殺的,哪裡輪得到傅山他們?
傅山的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周圍,突然間發現一個空當,便立刻驅動戰馬衝出了親衛們的保護。
薛宗周和王如金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順風局,只要不作,基本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面對已經徹底潰敗的建奴騎兵,傅山很輕易的就捅死了一個。
first blood!
感受著那刀鋒入肉的手感,他毫無預兆的仰天大笑。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話音落下,反手再將一名建奴砍下了馬背。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double kill!
就在這時,迎面一杆長槍捅了過來。
傅山低頭,擰腰,在恢復騎姿的剎那間,左手抓住了那杆長槍。
緊接著,右手中的長刀便被他甩了過去。
“噗!”
建奴一臉不甘的看著胸口處的刀柄,身體無力的倒下。
triple kill!
傅山用力一拉,那把長槍就被他薅了過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隨即,斜裡一刺。
quadra kill!
薛宗周見他一邊殺敵,一邊吟詩,忍不住在旁邊也接了一句。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隨後,將一名建奴硬生生的從馬背上撞了下去。
做完這些,他向王如金眨了眨眼。
那意思很明顯,下一句該你接了。
可是王如金卻在殺敵的空當,衝他翻了個白眼。
“藏個屁的功名!”
“不要功名咱們幹嘛來了?”
薛宗周:.........
好像.......
有道理!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三位後生,隨本督,繼續殺!”
直到王之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三人才猛然發現,他們竟已將潰敗的建奴騎兵,殺穿了!
前方不遠,便是狼狽逃跑的建奴步卒!
潰敗的騎兵,在面對追殺的時候,偶爾還能還擊一下。
可潰敗的步卒,在面對騎兵的追殺,簡直就和豬沒什麼兩樣!
王之臣已經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建奴了!
他只知道,手裡的刀因為捲刃,換了三次!
自天啟五年至今,他已在遼東待了三年!
可他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殺敵竟能讓自己覺得酣暢淋漓!
傅山手裡的長槍,不知何時也換了,換成了一把從建奴手裡奪來的彎刀。
看著那一個個飛起的殘肢斷臂,倒下的建奴屍體........
他笑了!
滿身的血汙之下,只有兩排牙齒是白的!
文會鬥詩?
投壺下棋?
那是什麼東西!
和眼前的這些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戲!
一刀下去!
大明因我而少了個敵人!
這,才是真男人該乾的事情!
代善手下的騎兵、步兵、奴兵加在一起,接近三萬人,可真正能夠有組織撤出戰場的,僅有五千人不到!
剩下的兩萬餘人,要麼在潰敗之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