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淳夫的這一手羊毛薅的,給朱由校都整了個大無語。
向來不都是朕薅別人羊毛來的麼?
好傢伙,風水輪流轉?
面對朱由校的質問,吳淳夫義正辭嚴的答道。
“陛下!”
“工部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
“就郭老摳這個糟貨,捂錢捂的比他家孩子還要嚴實,臣也難啊!”
朱由校黑著臉,向郭允厚看了過去。
可郭允厚似乎早就在等著這個機會了,直接擺手連後退。
“陛下,這可怪不得臣,臣的銀子,那可是付了高息問您借的.......”
得!
不用說,這兩個老傢伙肯定是提前串通好的。
而且,朱由校敢打賭,這主意肯定是郭老摳給吳淳夫出的!
因為就吳淳夫那個腦子,還想不出這麼大膽的主意來!
“行吧,十萬就十萬!”
朱由校那叫一個鬱悶,答應了吳淳夫的要求後,直接起身離去。
奶奶的,不想再看見這兩個老貨!
“陛下,牌子,先翻牌子!”
小柿子見狀,忙從身後取來一個托盤,邁著兩條小短腿兒追了上去。
結果在過門檻的時候,一不小心直接絆在了上面。
身子一個趔趄,便見一塊竹牌從託端裡飛了出去。
“啪!”
那牌子不偏不倚的落在朱由校腳邊。
低頭一看,上面赫然寫著皇后二字。
“就皇后了!”
朱由校躬身,將那牌子撿起,看也沒看小柿子一眼,便朝坤寧宮那邊去了。
吳淳夫和郭允厚二人也跟了出來,只不過他們的腳步卻慢了許多。
直到朱由校的身影都已經消失了,他們才走出不到五十米遠。
“老匹夫,怎麼樣,這下子能賺大發了吧?”
“哈哈哈哈,那不還得感謝你給我出這麼個主意麼?走走走,醉仙樓,今日老夫請客,咱 們不醉不歸!”
“不不不,喝酒的事不著急,老匹夫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什麼?”
吳淳夫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一臉不解的看向郭允厚。
結果卻發現郭允厚正一臉鄙夷的盯著他。
“老匹夫!賺了銀子,你就打算用一頓酒給老夫打發了?”
“交稅!”
“五成的稅銀,敢少一個銅板,老夫就讓人去敲你兒子悶棍,套你媳婦麻袋!”
“啥玩意兒?五成,你咋不去搶!”
吳淳夫懵了!
工部向來都是有出無進,這次能賺十萬兩銀子,也算是開天闢地頭一回的事兒了。
可這銀子還沒拿到,就被人給惦記上了?
而且,還特麼張嘴就想要走一半?
那特麼可是金錶!
金子不要錢麼?
四個工棚,八十個匠人,一天也才做二十塊表出來。
這些匠人不用給錢的麼?
特別是那磨成鏡片的寶石,可是有錢都未必能買的著的東西.......
孃的,說起來一塊表賣陛下兩千兩銀子,可特麼成本沒個八百兩都拿不下來。
這狗日的郭老摳,竟然張嘴就要一千兩的稅銀?
可他話音剛落,就感覺胸口衣服突然一緊, 卻是被郭允厚揪住了衣領。
只見郭允厚一臉戲謔的看著他笑道。
“吳匹夫!你這可是暴利的買賣,老夫收你五成的稅銀怎麼了?”
“你可別忘了,若不是老夫給你出主意,別說是兩千兩了,你連個屁也見不著!”
“現在,老夫就是明搶,你奈我何?”
“有能耐,你敢不交試試?”
吳淳夫那叫一個憋屈。
他知道,郭老摳剛才說要抽他兒子悶棍,套他媳婦麻袋這事兒,既然敢說,就絕對做的出來。
這老貨,現在越發的不要臉了........
“你大爺的郭老摳,是老夫不想交麼?可你特麼要這麼多,你讓我跟工部上下如何交代?”
“還有,五成的稅銀,自古以來何曾有之?”
“我大明律法上也沒有這麼高的比例吧?”
郭允厚聞言眼前一亮,頓時就鬆開了手,還親切的替吳淳夫撫平了領口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