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末,夕陽漸落。
朱由校領著眾人揚鞭策馬正趕回城中。
秋風漸寒,吹動他的龍紋披風獵獵作響。
“陛下慢點兒,等等老臣!”
溫體仁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倔強。
鮥瞳:“溫閣老,不是咱家說,這出城之前,皇爺特意照顧你給安排馬車,您咋還不坐,偏偏要騎馬呢?”
溫體仁心裡苦,但嘴上卻不示弱:“陛下尚且騎馬,老夫豈能坐車!”
話雖如此說,但是這一路著實快給他顛散架了。
朱由校:“前面就是八里莊,到那裡咱們歇歇再繼續趕路。”
溫體仁:“多謝陛下體諒。”
朱由校:“要不,朕一會兒讓人給溫閣老找一輛馬車?”
溫體仁趕緊擺手:“不不,不用了陛下,老臣稍作休息就好,再說這兒離城裡也不遠,就不麻煩了。”
“行吧。”於是朱由校放慢馬速,向著前方八里莊徐徐而去。
正行之間,忽然一聲憤怒的嬌斥傳來,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淫賊哪裡逃!”
隨著這一聲喊,只見百米開外有一個俊俏男子正從莊內衝出,向這邊跑來。
“保護陛下!”孫康旺令下,一眾錦衣衛當即把朱由校等人圍在中間。
“一個小賊而已,不必如此。”
朱由校將身前錦衣衛撥開,右手也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左輪槍把子上。
而此時,方才發出嬌斥之人也追了出來。
是個一身青衣的少女,腰間左右各掛著一把刀,腳下速度一點也不比那俊俏男子慢。
她一邊追一邊將手中鐵鏈舉過頭頂擺了兩圈。
大喊一聲:“著!”
鐵鏈子便嘩啦啦甩出,打著圈兒飛去,一下就絆住了俊俏男子的小腿,頓時身體失衡撲倒在地,灰塵泛起,甩了個嘴啃泥。
少女一個飛躍過去,直接跪壓俊俏男子的脖頸上,麻利地抽出腰間繩索,將他雙手綁好,直接從地上提起,將一百來斤的人像翻鹹魚一樣翻轉過來,後背啪地著地。
然後她掄起拳頭就照著男子的俊臉上哐哐就是一頓砸。
一邊砸還一邊罵道:“叫你姦淫婦女!叫你欺負良善!”
不遠處,朱由校見狀不由嘆道:“這姑娘好臂力!”
“走,咱們過去看看。”說著便驅馬上前。
青衣少女見有人馬前來,不由警惕,一手抓住綁縛的繩索將人提起,一手按住腰間的刀。
但當她認出錦衣衛的服飾時,不由臉上露出欣喜。
在她看清朱由校後,更加激動,直接將男子往地上一丟,就迎了上去。
“阿奴拜見皇帝陛下,指揮使大人!”
朱由校下馬,上前看著個頭高了一些,手臂比自己還粗的阿奴,有些難以置信:“你是阿奴!真定府的阿奴?”
阿奴:“是的陛下!”
朱由校:“你黑了,也壯了,連武功都這麼厲害,了不得呀!”
阿奴恭敬道:“阿奴能由今天全託陛下重生之德,和師父的教導之恩!”說罷躬身大拜。
阿奴的事情,孫康旺之前是聽針北望提過,但沒親眼見到,此時在一旁也好奇地打量著她。
朱由校指了指地上被打得一臉血的男子。
“這是何人?”
還沒等阿奴答話,孫康旺已先開口。
“陛下,他是朝廷的五星通緝犯採花大盜花忠。”
朱由校:“喲,五星市民,看來罪惡值不少!”
孫康旺雖然沒太聽懂他的意思,但還是回答:“陛下,此人可謂罪大惡極!”
“八年間被他姦汙的良家女子多達上百人!”
“他時常男扮女裝混入女子閨房,許多女子礙於名聲,被侵害之後多不敢吭聲。”
“此賊為禍多年,狡猾無比,不想卻出現在這裡,還被小丫頭給抓到了!”
“想不到我天啟朝竟然還有如此禽獸,簡直可惡至極!”朱由校大怒抬起腳猛地蹬在花忠的襠部。
花忠淒厲地嚎叫聲頓時響徹八里莊外,同時似乎還伴有小鳥可憐地啾啾叫聲。
鮥瞳在旁看到這一幕本能地跟著一哆嗦。
朱由校再一腳將花忠踢到一邊,對阿奴道:“這採花賊如此危險,怎麼你自己一人來抓,你師父呢?”
阿奴轉頭指了指八里莊內一處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