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見那探馬在信王面前有些冒失,不由呵斥。
“本將在此,慌什麼!是不是前方發現敵情了?”
那探馬心有餘悸道:“不,將軍,不是敵情,是瘟疫!整個村子的人全都死了!”
李定國與信王相視一眼,都不由暗驚。
“你進村子了?”
探馬:“是的大人,那些村民死相很很慘,許多面板紫黑,有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
李定國上去砰就是一腳。
“你進了瘟疫的村子,竟然還敢靠上來這麼近,是不是想害信王殿下!”
探馬:“將軍”
李定國:“還不快滾到隊伍最後面去!”
“你就距離隊伍五十米跟在後面。”
“三天後若你身體無異常,再歸隊。”
探馬只能領命懦懦跑開。
李定國:“王爺,怎麼辦?”
信王:“那可是瘟疫,沒辦法,只能繞路走了。”
“咱們孤軍遠征容不得半點馬虎。”
二人說話間,瓦爾德斯看到隊伍停住,感覺狀況不對,趕忙跑了過來。
“尊敬的信王殿下,請問發生什麼事?怎麼不走了?”
信王看向一旁的哥舒皓:“你給他翻譯翻譯。”
哥舒皓:“是,王爺。”
聽完翻譯,瓦爾德斯頓時眉頭大皺。
“信王殿下,這可是黑死病!”
“兩百多年前就曾在我們歐羅巴大陸肆虐過,當時死了很多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出現,千萬不能靠近啊!”
其實他心裡是極不情願繞路走的,那樣的話就會經過維也納。
維也納是神聖羅馬帝國的都城,皇帝斐迪南二世就住在其中。
自己帶著僱傭軍團經過維也納,若是不去打個招呼,顯得對皇帝不尊重,恐怕也會給西班牙招來麻煩。
但若是自己私下帶著軍隊去見了斐迪南二世,傳到自家國王費利佩四世的耳中,恐怕又會引起猜忌。
一時間,竟陷入了兩難之境。
“喂!瓦爾德斯,別傻愣那兒,要轉道了,你還走不走?不走本王就打道回大明瞭!”信王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來了!來了!”瓦爾德斯忙不迭跟上。
沒辦法,遇到黑死病了,可不就得繞著走。
隊伍沿著多瑙河一路西行,隨著離開奧斯曼帝國越來越遠,所經莊園村落已經極少有伊斯蘭的建築。
奧斯曼帝國範圍內還有不少天主教堂,而相比之下,神聖羅馬帝國的宗教信仰政策卻要嚴苛得多。
一路之上,盡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築和天主教堂。
相比於以前那個沒出過北京城的信王,他現在的眼界可謂今非昔比,看過了阿拉伯世界,又來見識歐羅巴世界。
打從京城一路走到這裡,說是行萬里路一點都不為過。
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在抵達維也納之前,大明僱傭軍又紮營休整了一晚,次日又趕了一上午的路程,距離維也納已經不遠。
維也納被後世譽為歐中文化藝術的中心,世界音樂之都。
但它也曾是個百戰之地,經過了許多戰爭的洗禮。
在一百年前被奧斯曼一世圍攻過後,甚感深感防禦工事不足,經過了三次大改造後,如今的維也納城防形成了由12座堡壘加鋸齒城牆,外附一條壕溝組成的堅固要塞。
這讓它能在後面奧斯曼十萬大軍再次圍城之時,硬抗了兩個月,等到了德德意志諸侯和波蘭王國的援軍,最終擊敗了奧斯曼軍隊。
不過此刻的維也納,藍天白雲,沐浴在陽光下,寧靜祥和。
位於東南邊堡壘的哨塔上,正有哨兵在用單筒望遠鏡觀察著東邊各要道和森林的狀況。
這時,在他的視線中位於維也納東南面數里外的一條林蔭道上突然出現一支披著黑甲紅袍的軍隊,而且人數不少。
哨兵大驚,忙對著堡壘內大喊:“隊長,錫德爾鎮方向有敵情!”
堡壘內的隊長正在打瞌睡,聽到他的喊聲,騰一下就跳起,跑了上哨塔,奪過望遠鏡便朝錫德爾鎮方向看去,也不由大驚。
“這不是我們帝國的軍隊!也不是新教的僱傭軍,看他們的軍服也不像奧斯曼土耳其的。”
“但他們既然是從錫德爾鎮過來的,那極有可能是土耳其人請來的幫手。”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