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伯言換個姿勢,歪頭看他:「我懂,但我有信心打動他。」
「我能看出來簡明飛是個挺倔的人,不然這兩年他過得這麼苦,早就應該厚著臉皮迴圈裡撈錢。這年頭被罵算什麼?熱度才是正經,只要有話題可以草,就不怕沒錢賺。」
盧東話題一轉,問他:「你覺得你替他出這一千萬是在幫他?那是啪啪啪打擊他自尊心呢。」
賀伯言陷入了沉思。
「別怪哥沒提醒你,」盧東發動車子,打方向盤時看他一眼,「簡明飛這種人最碰不得,自尊對他們來說比啥都重要,你小心弄巧成拙。」
一路上,車內安靜得落針可聞,盧東一度認為賀伯言睡著了。
直到開出醫院20裡地,賀伯言才突然說了一句:「簡意。」
盧東一頭霧水:「什麼?」
賀伯言說:「簡明飛是過去時,以後叫他簡意。」
盧東:「……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都說戀愛使人盲目,你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上頭了。」
賀伯言只是笑笑,沒再多說。
由於在s市沒有固定居所,這天兩人去酒店開了間套房。
盧東打遊戲到晚上十點半,困得眼皮直打架,依然不肯去房間睡覺,堅持要坐在沙發裡再玩會兒。
賀伯言無奈地踢了下他的鞋子,說:「我都換上睡衣了,你覺得我會大半夜偷溜出去嗎?」
「那可沒準,」盧東仰頭打個哈欠,「你現在叛逆期到了,我怕你搞事情。」
「行,你在這守著吧,晚安。」賀伯言轉身走向大臥室,順手把客廳的燈關掉。
一片漆黑中,很快響起了盧東的呼嚕聲。
等他第二天一早吧唧著嘴從睡夢中醒來時,賀伯言已經跑沒影了,茶几上貼心地放了張便利貼。
「東哥,今天麻煩你去一趟風娛,代表工作室接洽下他的解約事宜。_」
看到那個附加笑臉,盧東想罵人。
他從沙發縫裡扒出手機給賀伯言打去電話,還沒問他什麼意思,賀伯言便說:「我昨晚想了一夜,決定把簡意簽到我個人工作室的名下。」
盧東被噎了一下,「你開玩笑呢吧?」
賀伯言顯然很認真,「這是我思考再三得出的結果,一千萬買過他的經紀約,算我撿便宜。」
盧東問:「你這是打算幫他東山再起?」
賀伯言不置可否:「如果他願意,我可以。如果不願意,換他自由也不虧。」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盧東頹然地撓撓頭皮,「送你一句話,『舔狗最後一無所有』。就這樣,掛了。」
賀伯言到達醫院時還早,但醫院車庫早已沒了車位,他只能把車子停在街角。
大步走到結算視窗那裡,隊伍排得很長。
簡意要出院,必須先辦證明,所需資料單據都被賀伯言從申書語那裡要了過來。
他知道簡意現在財務困窘,多住一天院肯定會心疼的不行,他徵詢過醫生意見後,決定今天帶他出院回家療養。
以前買杯奶茶都有助理幫他跑腿,這次賀伯言身體力行,站在長長的隊伍裡等候辦事,卻一點都不覺得麻煩,心中反而莫名有種幸福感。
他摩挲了一下單據上「簡意」這兩個字,心裡默唸幾遍,甚是歡喜。
人群中他本來就扎眼,這會兒露出笑容,更是招人。
幾個排在他身後的姑娘交頭接耳掩唇輕笑,議論幾句後,有人大著膽子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請問……你是賀伯言嗎?」
賀伯言戴著大墨鏡遮住了近半張臉,他一側頭,輪廓更顯清晰深邃,站在稍遠點的一個鐵粉幾乎一眼便認出了偶像真身,激動地直跺腳。
這邊的動靜引來很多人的側目,賀伯言把手放在唇前「噓」了一聲,「私人行程,麻煩低調些。」
「那咱們能合個影嗎?我保證不大聲嚷嚷。」
「可以。」
賀伯言禮貌而溫和,與幾個人一一合影結束後,隊伍也輪到他辦手續。
辦完事後,他拿著一沓單據和出院證明走樓梯上樓,正好在三樓樓梯間撞見穿著一身病號服的簡意。
看到他,簡意明顯怔愣一下。
「你這是想逃跑?」賀伯言邁開長腿三兩下來到他身邊,不由分說摟住簡意的腰,將他一隻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跟我回病房。」
「不,不用,」簡意要推開他,但力氣不濟,整個人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