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馬淑芬,您是李衛同志吧!”好一陣回過神來的那個女人,立刻變得尷尬起來,區政府前兩天通知過她,十二區隊的四連長李衛可能要找她來關於聯絡組織陳武莊一帶的民兵反恐怖分子作戰訓練的事宜。
“呵呵,你好,馬同志,我就是李衛!”李衛很自然地點點頭,隨即收起輕機槍,他夠佩服這個挺著大肚皮的黨支部書記,為了根據地的治安,槍支管理一向很嚴,專槍專人,槍支也都是集中到有戰鬥任務的單位裡,平時民間的槍支比較稀缺,李衛也能理解馬淑芬會用一柄鋤頭當著步槍來練習用,如果放到現代社會里絕對是一件很搞笑,冒傻氣的事情,而在這個年代的根據地裡一點兒都不少見,極為正常。
一想到剛才拿著個鋤頭直楞楞地指著人家差點兒引起誤會,馬淑芬立刻臉紅了起來,手足無措狀,手腳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好,這時堂屋裡走出一箇中年的大嬸,看到院子裡馬淑芬和李衛兩人有些尷尬的氣氛,也看到了李衛背後掛著的槍,畢竟是吃得鹽比年輕人吃得飯還多,大嬸移向還在發楞中的馬淑芬,拍一下腿道:“我的小祖宗喂,咋又站院子拿個鋤頭把當槍練了呢,門神都讓你給盯破嘍!你現在這樣的身子現在能打槍嘛?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瞧瞧,驚著了別人不是,哪有拿個鋤頭杵在院子裡的,還楞著幹啥,還不把客人讓進屋來。”
得到婆婆的提醒,馬淑芬立刻醒悟過來,把鋤頭把丟開,拉著李衛道:“李衛同志,快,請屋裡坐,剛才是我,嘿嘿,著魔了不是,請先進屋喝口水。”語氣中充滿著莊戶人家特有的熱誠,不過眼神兒總是往李衛手中的輕機槍上飄,看樣子她對輕機槍的熱情要高過李衛本人。
“李衛同志!”馬淑芬的婆婆開始一楞,立刻想起這個叫李衛的是何方神聖,立刻高興的喊著:“難怪今天喜鵲在屋簷上喳喳叫呢,原來是四連長李衛同志,快請進屋。”不知從哪兒迸發出來的熱情勁兒還超過了兒媳婦。
論起李衛的名頭,恐怕在整個根據地裡都是響噹噹的,當初一貫道在根據地裡鬧得正歡的時候,李衛大鬧一貫道在十二根據地裡的分壇七星壇,無數虔誠的信徒和善男信女們都親眼目睹了李衛平空升上道壇,那支有如靈性的格鬥刺當場誅殺飛雲道長等妖道,徹底平了根據地內的一貫道妖言惑眾。
眾目暌暌之下,李衛的練神訣與御劍訣超負荷發動造成的異像深深印刻在了所有信徒們的心中,這實在比任何神蹟、仙姑降身和大仙顯靈等子虛烏有的蠱惑都要震憾得多。
一貫道的迷信是破除了,可是不願意承認心中虔誠已久的神仙從神臺上被拉下顯露出原形,原本一貫道的信徒們卻將自己的心靈寄託轉移到了八路軍身上,以訛傳訛的流言說神仙都降到了八路軍當中,經過三連政宣隊一攪和,都把信仰改成信共產黨了,信黨者得永生!實在是讓區隊裡無法預料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千百年來,人們一向把心靈寄託在鬼神身上的思維習慣可不是幾次橫掃邪教,破除迷信活動就能扭轉的,最終區隊也無可奈何,雖然說是信仰自由,總比繼續信那些邪教強,區隊立刻多了一大票信徒,哦不,應該叫作預備黨員,在學習中應該能夠慢慢認識到唯物論,端正自己的思想和心態。
因此也造就了李衛在年紀較大,思想保守的群眾中間格外受到歡迎,全連上下卻死活鬧不明白,這思想幾乎超前得脫離大眾的傢伙怎麼會這麼受一群老守舊們的追捧,難道是物極必反?!李衛鬧不明白,一貫道的餘孽們更高不明白。
“淑芬,快去人李衛倒茶,喊立德回來幫忙整飯,我去宰只雞,中午吃雞,打牙祭。”馬淑芬的婆婆樂呵呵地扯著嗓子喊開了,“今天正是貴客臨門,一定得好好招待,李衛同志,中飯不嫌簡陋的話就在咱們家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