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擋不住怎麼辦?!
“小心點兒!”李衛在陣地上沒在一個地方待著超過三分鐘,他就像一個救火隊員一樣在陣地各處巡迴頭,也被六連突然推進的炮火給嚇了一跳。
不過炮擊過後,日軍陣營方向出現一片寂靜讓李衛和範國文他們以為鬼子們又有什麼詭計,嚇得一動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只看到一團怪異的黃煙升起,擴散,日軍士兵們好像在躲著這團煙,離得遠遠的,以至於日軍陣營裡出現很大一片奇怪的空缺,過了一陣子,所有的日軍士兵都避開了這一片黃煙,向左右兩翼退去。
這一次衝鋒就算沒頭沒腦的打完了?!
李衛趁著日本人剛剛如潮般退了回去,摸著已經成為一片焦土的陣地往後面跑去。待他找到六連的新陣地時卻發現炮兵陣地上一片靜寂,六門火炮,一字排開,六連的炮兵呆呆地站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滾燙的炮筒子披著的浸水麻布在發出吱吱的水汽蒸微響,炮口的殘餘硝煙仍未散盡。
“這幫人怎麼了?!中了定身術?!”李衛心裡嘀咕著打量這幫全身上下完整無缺,卻三魂丟了四魄的炮兵們。
李衛伸手在六連連長陳連舉眼前晃了晃,“嗨,兄弟,傻了沒沒?!傻了就說一聲,我找人給你抬下去。”
“沒,沒事!我沒事!”六連長陳連長受這一刺激,突然回過魂來。
李衛以一種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六連長,嘖嘖嘴搖搖腦袋道:“沒事兒就好!還以為你中了鬼子的陰陽師詛咒呢?你在幹嘛呢?”
六連長陳連舉沒有直接回答李衛的疑惑,反而問道:“你說這老天爺會不會對殺人太多的人進行懲罰!”
“不懂?”李衛翻了翻白眼,殺人還不跟割根草似的,還不至於草割多了反被草給割了?!姓陳的是不是還沒加魂啊。
正在李衛琢磨著是不是學著胡屠戶給中了舉的范進那一巴掌,有樣學樣的用到六連長身上去,卻聽陳連舉突然盯著他問道:“殺孽太重,會不會有報應?!”
“報應?!當然有報應啊!”李衛一點兒都不在乎,宰得人多了就跟蝨子多了反而不癢。
陳連舉臉色白了一白,好像掉到了冬天一樣,有些莫名打顫。
看陳連舉那德性,再聯想到剛才之前陣地前鬼子們的異狀,李衛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用了毒氣彈!”陳連舉說出這句話後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
“毒氣彈?!”李衛臉色古怪的左瞧瞧右瞧瞧,終於看到炮群間的幾個箱子,走過去踢了幾腳,看到了箱子上的日文芥子氣的字樣。
“就為這個?!”李衛扭過頭怔怔的看向陳連舉,他覺這姓陳的腦袋被驢踢過沒兩樣。
“哈哈哈!”炮兵陣地上只剩下李衛大笑,倒是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怕憋壞了自己,格外大聲的笑聲也讓六連的戰士們跟著回過神來。
“你是豬啊!殺人太多有報應沒錯,也要分殺什麼人,日本人殺好人,肯定是不得好死,看見那幫狗日的沒?!”李衛指了指安西旅團的方向,接著道:“毒氣彈他們造的,用來殺中國人,現在被毒氣彈給滅了,那是活該!一報還一報,真正的報應!殺壞人殺多了,只會有好報,看見我沒?我殺的鬼子比你見過的還多,我現在呢,還不是活蹦亂跳?!跟個殺不死的‘小強’似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用機槍是殺,有炮彈是殺,用毒氣也是殺,有區別嗎?!你想那麼多幹啥?!”
六連長這個一向憨實厚道的漢子被今天自己大手筆似的毒氣彈屠殺了一片日本兵,一時間鑽了牛角尖想不開,被李衛一通瞎扯,立刻轉過彎來,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
範國文不禁又好氣又好,在旁邊道:“我說,用毒氣彈怕什麼,換了我,巴不得全是毒氣彈呢,咱們陣地上的三個連打得多辛苦,你知道,要是早點兒用,咱們的戰士也能少幾個傷亡,你替鬼子操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