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嘆息聲散在車廂裡，尾音裡帶著無人得見的痴戀。
如果程亦銘能注意到他的動作有多小心謹慎，就會發現他連擁抱的姿態也格外虔誠。
他低聲說：
「我只是在想……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就沒人再來糾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53章 採訪
如果公開的話，就不會有人像今天一樣上來就跟他表白了。
——程亦銘又聽懂了明錦的意思。
實際上大部分時候，明錦話裡有話他都能聽懂……也許是因為，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所以才心有靈犀？
他想到這，吐出一口氣。
但還沒開口，明錦已經自己坐了回去，收回手前還幫他理了理領口。
又垂下眼，餘光從他重新恢復整齊的衣領上掃過，若無其事道：「沒事，就當我發瘋了。先生不用回答我，走吧。」
程亦銘看了他一眼，他調整了下呼吸，先把車啟動了，然後才開口道：
「你怎麼認出我的？」
明明他戴了口罩和帽子。
「很簡單啊，」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明錦頓了下，笑道，「先生只要坐在那裡，很難不讓人把目光往你身上走吧？」
他說著，狗狗眼又耷拉下來，小聲嘀咕道：「就像姓陸的……雖然看不到臉，不還是一見面就跟你要聯絡方式了。」
程亦銘自己意識不到，但明錦發現了，他身上其實有種很奇特的氣質，捉摸不透，又神秘莫測。
特別吸引同性。
程亦銘：「你和他不是朋友？」
明錦：「是啊。」
「那怎麼用『姓陸的』來稱呼他？」
「敢搶我男朋友，我生氣還不行嗎？」明錦哼了一聲，表情隱約不爽。
但似乎怕程亦銘看出來，他又竭力在掩飾著有些不安的語氣。
程亦銘啞然失笑。
兩廂沉默了一會兒，程亦銘偶然從後視鏡裡看向他，發現明錦似乎一直在時不時偷偷瞥自己。
五光十色的城市燈火隨著車子風馳電摯而過，留在他眸底的，只有程亦銘一人的身影。
他瞥了明錦一眼，語氣平靜道：「看我幹什麼？」
明錦於是又慌忙收回視線，假裝沒聽懂他在說什麼，耳朵一紅：「沒有啊。」
程亦銘提了提唇角，也不追究，繼而道：「還沒問，你在學校裡宣傳你有男朋友了是怎麼回事？」
「我沒宣傳，」明錦抿抿唇，不太好意思道，「是他們自己問的。」
所以你就直接說自己有物件了？
「你還記得咱們有個戀綜要上嗎，」程亦銘有點好笑，道，「幸好只是傳聞，還沒有實錘，不然這個戀綜你想上也上不了了。」
明錦眨了眨眼：「那個……相親戀綜？要拍了嗎？」
「嗯，」程亦銘應了一聲，「導演給我打電話了，應該也給你打了才對？」
「哦，打球的時候沒看手機，」明錦拿出手機看了看，「是有個陌生電話……他打電話幹什麼？」
「他說要來嘉賓家裡拍先導片，問我們方不方便。時間就在兩天後。」
明錦握著手機的手一下就緊繃了起來：「那……那先生同意了？」
「沒有，這不是打算問問你的意見嗎？」程亦銘沉靜道，「要是節目組來拍影片，我們肯定不能住一起，又要搬出去了。但節目一直以來的拍攝形式都是這樣的，要是在我們這破了例，確實不太好。」
他一邊說，一邊從後視鏡裡觀察明錦的表情。
對方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耷拉著眼尾「哦」了一聲。
「我明白了。」
然後就沒說話了。
就這？
這和他想像中明錦的反應不符啊。
程亦銘多看了他幾眼，若有所思，也沒再多問。
下車時他的目光在明錦手上一掃而過：「你獎牌呢？」
明錦一頓：「忘了。」
他回頭去把獎牌從車裡拿出來，又看了眼程亦銘：「先生喜歡？」
程亦銘竟然也沒否認：「還行。」
主要是太久沒打過籃球了，今天看見明錦站在操場上，他還有點恍惚。
這些獎牌，他曾經也有過一籮筐的，只是後來走投無路，也沒心思再收藏獎牌，全都變賣了，賣不了的也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