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不停流逝，就在流到盡頭後，房間內的牆壁突然如同波紋般浮動，而後出現一扇門。
開始了麼？
王燁自床上緩緩站起，來到門旁，輕輕推動。
門上佈滿了脈絡，閃爍了一下後開啟。
裡面，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般，與這房間格格不入，但卻又毫無違和感。
“瑤池的陣法...有點東西啊。”
王燁感慨了一句，踏步邁了進去。
就像是進入到了另一個空間般，回過頭，只有這門突兀的豎立在原地。
但很快，這門緩緩消失。
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是一片平原。
地面上小草隨風擺動。
但這草，卻是紅色的。
就像是用血澆灌的一般，周圍的空氣，都帶著有些發鹹的血腥味。
到了這一步後，瑤池放棄了所有的遮掩，將自己目前最真實的一面，展示在了王燁面前。
所有的美好，都已經消散。
剩下的，全部都是黑暗，血腥，貪婪...
這平原一眼望不到盡頭，到處都是染血後的雜草，彷彿將時間都徹底固定在了那一刻般。
甚至地面上，經常能看見一具屍體，哪怕是死，手都拿著長劍，怒視前方。
當然，也有普通人，在絕望消逝。
包括王燁看見了一個年婦女，懷還抱著一名嬰兒，跪在地面上，但胸前卻被用長槍捅出了一道猙獰的貫穿傷。
包括那懷的嬰兒，同樣在這一擊下死去。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
但瑤池卻將當年那一幕，全部保留了下來。
包括天庭，靈山曾經在這裡犯下的種種罪行，這...或許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王燁有些沉默，在這平原上不斷的前行著。
不知道，那些天庭，靈山培養出來的天之驕子們，看見這一幕後，又會作何感想。
畢竟...他們是人族。
可現在他們卻站在天庭，靈山的立場上，來看他們當年所做下的惡。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王燁看向周圍的景象都已經變得有些麻木。
瑤池之主當年確實畏懼了，退縮了...
甚至在面對靈山，天庭時不敢出手，但卻沒有人能說出她的不是。
畢竟...
她也算是以一己之力庇佑了許多人族能夠在那種環境下，幸福的生活下去。
就像是一句古話...
鬧災荒，周圍的人已經全部都要餓死了，你有一碗粥，願意自己餓死，把粥分給其他人，這種人叫聖母。
但同理，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讓其他人把自己的粥分給大家，這種人，叫聖母婊。
你可以不做，但不可以要求別人去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片樹林，只不過大部分的樹木都已經摺斷。
似乎這裡發生過一場戰爭。
地上依舊隨處可見屍體，但這些屍體內，還仍然留存著些許的能量。
古修煉者。
看服裝都比較統一，應該是瑤池的人。
當年，這裡應該是發生過一場戰役，其還有一些和尚的屍體，只是和瑤池這邊比起來，死亡人數要少了很多。
明顯在當時的戰況，瑤池處於絕對的弱勢。
而這...不過是靈山的一小部分人而已。
“長耳，你真的沒參戰麼？”
王燁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而且這次竟然直接說了長耳的本名。
在出了幻境之後，自己就已經能夠重新感受到長耳的存在了。
長耳怔了一下：“沒有啊。”
“我當年正在外面講經。”
“而且我也不是靈山的戰鬥型人才，真打起來我就是個送菜的。”
“要不然我也不會一復甦，就被彌勒那混蛋給坑成現在這個樣子。”
只要提起彌勒，長耳就會十分激動，在王燁的腦海不停的罵了起來。
說的在理...
王燁輕輕點頭，蹲在地上，不停的摸索著。
不知道瑤池之主當年究竟刻畫下了多麼恐怖的陣法，導致這些人也好，武器也好，都彷彿才剛剛死亡般，甚至屍體都還沒有涼透。
而且武器大部分也都保持著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