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些許,那青年才表情複雜的看了王燁一眼:“想知道答案麼?”
說著,青年向後退了一步,在王燁的目光中一躍而下,墜入山底。
雖然這後山不高,但二十米終究還是有的,這種高度下,一個普通人除了運氣,很難不死。
除非
他不是普通人。
王燁似乎想到了什麼,向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山底。
那青年垂直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地面都砸出了一個坑洞,而他則是顫顫巍巍的自坑中爬出,抬起頭看了山頂的王燁一眼,一瘸一拐的向遠處跑去。
“就這麼被你跑了,不是顯得我很弱智麼...”
王燁看著青年逃竄的背影,喃喃自語,隨後整個人自山頂直衝而下,能量匯聚在腳底,在空中踏了兩步,如同標槍一般,向青年衝去!
那青年顯然沒有想到王燁會有這種操作,可能在他的認知裡,這世界...還是比較科學的?
幾乎轉瞬間,王燁就站在了青年的前方,將他攔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抽出鬼差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說,或者死。”
青年用力的嚥了咽口水。
“城隍!”
他的口音有些奇怪,帶著一絲方言,直到他重複到第三遍時,王燁才徹底的辨認出來。
城隍?
也是一種神麼?
王燁最近一段時間惡補了很多古籍,但那空缺的數百年實在太嚴重了。
嚴重到很快古老的傳承遺失。
或許,城隍就是那遺失在歷史長河中的神麼?
可這又和郵局有什麼關聯。
“城隍是什麼?”
王燁看著青年,冷聲問道。
那青年表情有些急躁,嘴裡不停的在說些什麼,似乎怕王燁聽不懂,還配合著雙手,在空中不停的比劃著。
王燁耐心的聽了半個小時,最後只聽懂了幾個字。
“能抓鬼...”
在仔細觀察後,發現這青年確實沒有騙自己,故意不講普通話後,王燁放下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那青年鬆了一口氣,一溜煙的向遠處跑去,拐進了樹林之中。
隱約間,王燁總覺得這個城隍似乎牽扯到了什麼,而且在唸這兩個字時,胸口的鐵片都有些發熱。
王燁拿起剔骨刀,在‘重’的旁邊,認真的勾勒下城隍兩個字。
此時天空那輪血月,似乎紅的更加妖豔。
回到鎮子。
牆壁上掛著的一串串頭顱在這一刻似乎全部睜開了眼睛。
而那些單獨儲存的眼球,瞳孔也在不停的轉動著。
在王燁進入小鎮的一瞬間,所有的目光全部注視到了他的身上。
白天宛如死物般的器官,在血月的映照下,全部活了過來。
王燁對此彷彿視若未見般,自顧自的走在街道上,回到了最初那戶人家,找了一把椅子坐著,安靜的等待著天亮。
關於這小鎮,他已經大概摸透了。
唯一還有些不解的,就是鎮外孩子們嘴裡那一句招魂了。
等天亮了,或許可以試驗一下。
夜晚逐漸過去,鎮子裡的中年男人早早起床,揹著揹簍,鐮刀去鎮外種地。
妻子則是站在門口,帶著孩子送行。
畫面溫馨,和諧。
等丈夫們徹底消失在鎮子中後,這些中年婦女開始了日常的洗衣服,準備晚飯。
當然,食材還是那些人體器官。
王燁親眼所見,昨晚那戶人家的母親,就這麼硬生生的把孩子拖進房間之中,掄起柴刀,將孩子的雙腿砍了下來。
在孩子不解的目光中,溫和的解釋:“這是晚飯的食材。”
孩子很快開心了起來。
母親將這雙腿沖洗乾淨,扔進鍋中,有些出神的看著這雙腿在水中上下浮沉。
一滴淚水自她的眼角滴落。
但很快她又重新恢復了麻木,在門口的位置取下一雙有些風乾的腿,安在了孩子的身上。
孩子興沖沖的跑出去,找到鄰居家的孩子們玩耍,並在一眾孩子們羨慕的目光中,炫耀著自己的晚飯。
王燁隨手摘下一顆掛在牆壁上的頭顱,拎在手裡走到一個孩子身邊。
稍微用力,將他的頭卸掉,隨後把另一個腦袋安了上去,就這樣默默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