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這種劇烈疼痛的時候,他們才會覺得...自己還活著,自己還是一個人。
處理完了大半的地方,只剩下胳膊時,壯漢硬撐著站了起來,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不剩,全部脫下,又不由分說的讓茅永安扒了衣服,聚成一團,然後將已經逐漸結痂的胳膊斷裂處撕開,任由鮮血澆灌在衣服上。
很快,衣服被徹底染紅。
而他則是將滾燙的匕首貼了上去,這一刻劇烈的疼痛,哪怕壯漢的身體都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真...特奶奶的...給勁兒!”
“小道士,瞅...瞅啥呢?”
“倒是拿兩件新衣服出來,不冷..麼?”
“還是特麼喜歡遛鳥?”
壯漢忍不住瞪了茅永安一眼,已經目瞪口呆的他這才取出兩身新衣服。
穿好後,壯漢徹底沒有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有氣無力的說道:“快...快走吧,咱們身上的肉應該已經涼了,最起碼血腥味不會特別濃,擦把雪,洗洗臉上的血漬。”
茅永安照做,並且舉一反三的給壯漢臉上也隨意的塗抹了幾下,這才再次將壯漢背起。
“快...快點走吧,血腥味已經傳出去了,再拖一會,就走不掉了。”
壯漢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甚至...
不知道能否再醒過來。
而茅永安則是深吸一口氣,在布袋取出一柄長劍,當做匕首來用,於荒土搖搖晃晃的遠去,潔白的雪面上,除了茅永安那一深一淺的腳印外,就只剩下遠處那一灘鮮豔的紅。
如此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