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內的戰鬥持續了足足一個小時。
感覺到裡面的能量波動逐漸消失,王燁目光快速自門縫一掃而過,觀察裡面的情況。
此時那巨大的僧人身上漂浮的經已經幾近透明,隨時都有可能磨滅。
而彌勒和燃燈看起來同樣極慘。
兩人原本在幹掉那三尊佛傀儡的時候就已經身負重傷,又承受恐怖的反震之力,也就是二人手段都比較多,換一個人可能早就挺不住了。
最有趣的是,當這經封禁只剩下一擊就能打破的時候,兩人竟然同時停手了,反而互相警惕的看著對方。
“老僧不貪心,只要三成。”
燃燈突然開口幽幽說道,鮮血順著他的肩膀不斷滴落在地面上,但他卻彷彿感受不到疼痛般。
彌勒活動了一下已經嚴重骨折的右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呵呵,前輩說笑了,這一趟您幾乎沒有出過什麼力,結果現在張口就要三成,未免太過分了些。”
燃燈冷哼一聲。
沒出過什麼力?
他之前獨自攔下兩尊佛傀儡,剛才更是不要命的狂轟了經封禁一小時。
現在和他說這些,不覺得可笑麼?
這小禿驢,果然一如既往的心黑啊。
不過他當時既然答應彌勒,自然就已經做好應對這種局面的心理準備。
“老衲我雖然身負重傷,但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如果真驚的這位復甦過來,到時候大不了一起死,反正老衲苟且偷生了上千年,早就有些倦了。”
說著,燃燈向前一步,隨時準備一掌拍在那經上。
但彌勒卻表現的十分淡定從容:“前輩如果體力尚可,那就萬分感謝您的付出了。”
“佛祖當年那一戰,肉身與靈魂分離,你哪怕把他分屍,他都醒不過來呢。”
燃燈微微皺眉:“那就是沒得談了?”
“咱們當時的合作條件就是,前輩您幫我幹掉這位,如此一來,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世間,吸收那眾多的氣血凡人,不用再如同骯髒的老鼠般躲在潮溼的泥土裡。”
“這對您來說,就已經是最大的收穫了。”
“現在出爾反爾的,可不是小僧我。”
彌勒寸步不讓,那半殘的胳膊發出輕微的聲響,骨頭正在能量的滋養下緩緩癒合。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是揹負在身後,隱隱有些顫抖。
整體看起來,彌勒色厲內荏的成分要更多一些,但究竟是不是表象,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燃燈目光陰沉的盯著彌勒,這一刻的他再也不控制壓抑自己那屬於惡念的情緒,眼神充斥著貪婪,慾望,就連身體周圍那層屬於靈山功法的淡淡金光都逐漸轉變為黑色。
“老衲我...從不講理。”
“七成,都已經是給你臉了。”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不然免不了打上一場!”
燃燈身上散發出洶湧的殺意,混雜著各種人性最深處的慾望,俯視著彌勒的精神力。
對於惡念體的他來說,永夜簡直就是大補,與他完美契合。
“既然前輩有此想法,小僧樂意奉陪。”
彌勒目光直視燃燈,一字一頓的說道。
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兩人之間的聯盟早就已經破碎。
用危機一起頂,但分蛋糕就是另一碼事了。
伴隨著彌勒的聲音落下,燃燈的身影瞬間動了起來,只不過並未衝向彌勒,反而向後退去,當他落入陰影的一瞬間,身體消失不見,彷彿徹底消失在了這座禪房之。
彌勒看見眼前這一幕輕笑著搖了搖頭:“前輩,時代變了。”
“我靈山修行,信奉身體本身才是最強大的武器,一切術法不過雕蟲小技,我自一拳破之。”
“沒想到過了千年,前輩忘了靈山的根本,轉而鑽研這種小道。”
“也對...前輩沒有屬於自己的身體...”
嘲諷了兩句後,彌勒輕咳兩聲,嘴角溢位些許鮮血,身上散發出耀眼的金光,照亮整個禪房,使房間內不存在任何黑暗的地方。
角落,一道淡淡的虛影被照耀出來。
“我找到你了,前輩。”
彌勒低語,下一秒如同炮彈般彈射而起,對著那角落衝去,舉起手的拳頭對準虛影狠狠的砸了下去。
拖了幾分鐘的時間,他那骨折的手臂已經修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