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煜宸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說……好……我馬上過來。”
葉煜宸掛了電話,眼裡迸出無盡的寒光。深提了一口氣,轉身走向遲恩恩,臉上的寒浸瞬間消逝,換上了溫柔。
“恩恩,你先陪著媽媽和奶奶回大宅。出租屋的生活用品,我讓家傭過去收拾。”
遲恩恩沒說什麼。
馮寶芝望著兒子:“煜宸,有什麼事兒現在要處理。”
儘管葉煜宸表面平靜,但知子若母,她看出一點端倪。
葉煜宸有暗藏的怒氣。
“沒什麼。”葉煜宸拉起馮寶芝的手,放在遲恩恩的手,“你們回家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說著,伸臂輕輕的摟了摟遲恩恩,“在家等我。”
郊外,一間廢舊的破屋。
沈文萱驚惶的望著立身在她面前的兩個黑衣男子。
肌肉健碩,不是打手就是保鏢,身上冷氣散發。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擄我?”沈文萱氣喘不定的問著。
長髮披散,遮住大半張臉,驚惶的眼神從亂髮裡透出來,像個瘋子。
身上的高訂衣衫,早已沾滿了灰塵。
形象一言難盡,再沒有昔日一會部長的高傲姿態。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牆上開有一扇窗戶,裝了防盜網,陽光照進來,落在沈文萱的身上,卻讓她覺得寒冷。
她抱著雙肩,朝牆角縮去,像個可憐蟲。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她喃喃的問著,卻得不到答案。
她本來是被警察帶走了。
可行駛半路的時候,押送她的兩個警察突然下車抽菸,沒有鎖車門。
沈文萱伺機逃跑。
兩個警察在後面追了一段路沒有追上,沈文萱以為自己僥倖逃脫,正要高興,忽然兩個黑衣躥出來把她逮住,套了口袋,便把她帶來了這間破屋子。
未知的恐懼,籠罩在沈文萱的心並沒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良久,她靠著牆根慢慢蹲下,瑟瑟發抖。
像是猜測到了自己最終的結局。
門,開啟。
大片的陽光透了進來,亂髮裡的雙眼,卻閉了閉。
再睜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巨山移動,朝她緩緩的踱步過來。
葉煜宸!
她深深愛著的男人,此時看著,卻沒有一絲的喜悅,而是害怕。
葉煜宸滿身寒厲,他立身在沈文萱的面前,猶若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王。
沈文萱仰視著他,仿若螻蟻。
她喃著嘴唇,蠕動了半天,才擠出一點兒聲音:“會,會長。”
眼淚,傾刻間滑落。
為了這個男人,她想盡一切計謀,作惡多端。她從未得到過他的半點兒感情,卻因為他,即將葬送自己的一生。
眾人笑顧婉詩對他執念深重。
她何嘗不是。
她比顧婉詩更執迷不悟,為得到他,不惜手段。
她明明有大好的光陰和年華,依附著他這株大樹,攀上雲宵,卻因為一個“情”字,中道墜落,粉身碎骨。
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恨。
捨不得恨。
她愛極了他。
深深的藏在心裡,無人知曉的愛著。
葉煜宸冷冷的睨著,此時卑微弱小的沈文萱,心上湧過各種情緒。
他成為商會會長的那一天,她便做了他的助手,因為能力出眾,半年後,她就破格提升為商會的總務部長,掌管一切事務。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事無鉅細,為他處理得井井有條,省掉他不少心思。
他也樂於把商會的一切事務,交給她打理。
八年,她幾乎沒在工作上出過大錯。
人人都尊敬她,欣賞她,風光無限。
結果,她卻是一條徹頭徹尾的毒蛇!
想著她的惡行,葉煜宸心裡的忱惜瞬間逝去。
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他無情。
“沈文萱,你知道那天,商會舉行的高秘會議內容是什麼嗎?”葉煜宸低低出聲。
沈文萱望著葉煜宸,哽咽出聲。
“是在商議,提拔你為副會長,並且讓你持有商會百分之五的股份。沈文萱,你即將走到人生最巔峰的高度,卻自斷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