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開的門,她還沒看清來人,江父便拽住她,急得不行:“淺淺,你快想想辦法……”
江淺聽得腦子一熱,聲音都顫了:“爸,你又去賭了?”
江父一臉懊悔:“淺淺,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真的是拿五千塊利息去還給他們。可他們說,要不要再試一下,萬一回本呢。
能回來點是點也好啊。
我一時沒忍得住,就拿了那五千塊去翻本,結果……”
“結果什麼?”江淺額頭冒了汗。
“結果又輸了十萬。”江父說著,扇了自己一耳光,“我太后悔了,我不是人。”
江淺心如死灰,冷冷的盯著江父。
一夜輸十萬。
家財萬貫也經不起這樣折騰。
“你真是死性不改。”
“淺淺,我真的知錯了,你再幫爸爸想想辦法吧。這次把這十萬還了,我絕對不會再去賭了,再賭我剁手指。”江父說得煞有介事。
“你把我賣了吧。”江淺冷諷,“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值十萬。”
“你再找遲小姐借點吧,她有辦法。”江父厚著臉說。
遲恩恩剛從洗手間出來,兩人的談話,她全都聽見了。
心裡充滿了失望。
這世上有幾種人的話,不能信。
其中一種,就是賭徒。
她做了一次農夫。
江淺衝著江父怒吼:“恩恩把她所有的錢都給你了,她還有什麼辦法?再說了,她又不欠你的,她憑什麼替你想辦法。
你當我們是提款機,取之不盡的嗎?
你是養了我,但養恩不是無底洞,讓你無窮無盡的索取。我更沒有義務替你還賭債,你走吧,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江淺推著江父。
江父被推得趄趔了一下,瞬間就怒了,反扣了江淺的手腕,把她往外拖,惡狠狠的:“老子養你十幾二十年,你說沒義務替我還債?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你沒錢,那就去賣。
董老五垂涎你很久了,你只要陪他睡幾覺,這十萬他說不定不要了。”
董老五就是放他高利貸的人。
“你放開我。”江淺掙扎著。
可她到底不敵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被江父拖出了門口。
遲恩恩不能不管,跑過去拉江淺:“你放開她。”
“你別多管閒事。”江父已經紅了眼,扯著遲恩恩的手腕,結果手滑了,手肘撞到了遲恩恩的肚子上。
滑手的力量,很重。
遲恩恩立刻捂著肚子叫了一聲。
看到遲恩恩吃虧,江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狠狠的把江父一推,隨急扶起遲恩恩扶:“恩恩,你撞到哪裡了。”
遲恩恩沒說話。
小腹有些不舒服。
她皺著眉。
江父已經喪失理智,又來拉江淺。
江淺一怒,順手抓起一把水果刀,對著江父:“你再過來,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刀尖鋒利,閃著寒光,江父怔了一下,也清醒了些。
他沒敢再靠近,指了指江淺,惡狠狠的警告:“江淺,你好樣兒的,你等著。”
說完,不甘心的走了。
江淺立馬扶著遲恩恩回房:“淺淺,你在床上躺會兒。”
她以為江父只是把遲恩恩撞疼了而已。
遲恩恩不敢大意,忍著腹部那股不適,低沉沉的說:“我要去醫院。”
江淺立刻送了遲恩恩去醫院。
兩人在樓下叫了一輛網約車,剛開走,一輛轎車便馳了過來。
坐在副駕的馮寶芝,正好看到遲恩恩和江淺上了車。
她是來找遲恩恩的,卻不想她出門了。
馮寶芝想了想說:“跟上去。”
司機開了車,跟在網約車的後面。
馮寶芝一直盯著車子,臉色沉沉的,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動手吧,車牌號是xxxxxx。”
她報了遲恩恩和江淺乘座的網約車的車牌號。
“好的,夫人。”對方應下。
“等等。”馮寶芝卻又急出聲,“會,會傷到恩恩嗎?”
對方沉說:“夫人,這很難說。但我們儘量小心,只讓遲小姐受輕傷。”
輕傷也是傷。
馮寶芝心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