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開後,她便再沒開啟過那些放著奢侈品的袋子。
今天尤枝穿了件在自己消費範圍內的白色方領小禮服,是一個小眾牌子,中規中矩的風格,不會像第一次一樣太過簡單,也不會很張揚。
從房間出去,許冰的房門剛好開啟,看見她時微微一怔。
尤枝不自在地將頭髮拂到耳後:「怎麼了?」
「很好看。」許冰笑應,下秒看見她的頸部,「等我一下。」
說完轉身回了房間,很快又出來了,手中拿著一個首飾盒。
尤枝愣了愣。
許冰將首飾盒開啟,裡面是一條樣式簡單的白金鎖骨項鍊:「之前想著你有自己的首飾,就想過段時間再給你,沒想到今天讓我鑽了空子。」
他將項鍊拿出來,遞給她。
尤枝慌亂地退了退:「這不合適,我不能收……」
「為什麼不能?」許冰笑,「是我想送給你的,剛好和你這身禮服很搭。」
「而且,」他認真了些,「尤枝,畢竟是追求人,你總要給我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尤枝抬頭看向他,迎上他柔和的視線,抿了抿唇,將項連結了過來。
許冰又說:「試試看合不合適?」
尤枝將項鍊戴到後頸,只是項鍊的掛扣很小巧,又總有頭髮搗亂,一時難以戴好。
許冰頓了下,走到她身後,接替了她的手。
尤枝身子一滯,僵硬地站在原地,感受著身後的人保持著得體的距離為她戴著項鍊,指尖偶爾碰到後頸的肌膚,帶著一絲暖意。
尤枝甚至能感覺到許冰的小心翼翼。
從來都是她小心翼翼地在謝承禮面前藏匿著自己的喜歡,卻又在他未曾注意的時候認真熾熱地看向他。
可這一次,尤枝卻有了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她突然覺得,原來許冰說的很對。
他們很合適。
雖然可能沒有吃醋,沒有轟轟烈烈的動心,但平平淡淡的喜悅,大概也是感情的一種表達方式。
「好了。」許冰的聲音響起,他想的沒錯,這種簡約的白金色,很襯她。
尤枝回過神來,彎著眉眼對許冰笑了笑:「謝謝你,我很喜歡。」
酒會是在酒店頂層舉辦的,宴廳不是露天的那種,反而是拱形的玻璃屋頂,四周是盡收眼底的海城夜景,頭頂是一片星空,紙醉金迷。
有許冰陪著,尤枝這一次自在了不少。
會場有不少都是參與電影慶典的人,有些人認出了許冰,便過來打聲招呼,偶爾視線落在尤枝身上,也是帶著笑意與調侃的目光,而不是或歆羨、或嫉妒、或失望、或暗諷的打量。
「許主管?」又有人叫住了許冰。
許冰看向那人,也笑了起來:「張總。」
「剛剛還怕自己認錯了呢,」張總笑了一聲,「上次差點出了直播事故,還得謝謝許主管搭了把手。」
「張總客氣了。」許冰笑著搖搖頭。
張總看了尤枝一眼:「這位是……」
許冰說:「尤枝,」他沉吟片刻,含蓄地笑了下補充,「目前還是朋友。」
說完,他又給尤枝介紹,「枝枝,這是鼎盛傳媒的張總。」
尤枝挽著許冰臂彎的手一僵。
張總的目光落到尤枝身上,而後眉頭疑惑地蹙了蹙:「奇怪了,我竟然覺得尤小姐有些眼熟。」
尤枝勉強扯了扯唇:「張總您說笑了。」
可她的指尖卻泛著冰涼。
之前看見張總,她並沒有想起什麼,可聽見許冰的介紹,她就記起來了。
在錦市時,謝承禮帶著她出席的一場晚宴上,就有這位張總。
當時他主動上前和謝承禮打了聲招呼,笑得很拘謹,因為笑聲有些奇特,尤枝不覺就多看了他一眼。
謝承禮便隨意地給她介紹了一嘴。
尤枝沒想到在海城也能見到那些人,她不想讓人認出她,不想再和那個不屬於她的世界有任何牽扯。
「可能真是我記錯了,」張總嘆了一聲,「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很快又有人招呼張總,他對二人點點頭離開了。
「怎麼了?」許冰察覺到尤枝的異常,垂眸詢問。
尤枝搖搖頭:「只是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場合。」
許冰想了想:「等一會兒發言人說完話,我們就早退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