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今晚這樣會帶給人困擾的行為,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了。」
說完這句話,尤枝頓了下,轉身就要離去。
謝承禮仍站在原地,看著她收攏著大衣悄然離開的背影,指尖被凍得泛紅,精雕細琢的臉頰像是慘白的石膏。
直到她的身影將要走進樓道內,謝承禮突然做聲:「尤枝。」
尤枝的腳步一頓,沒有轉身。
謝承禮緩緩地扯起一抹笑,應道:「好啊。」
「我答應你。」
那晚過後,保安果然再沒有提過小區豪車的事情,謝承禮也再沒有來過。
尤枝的心裡如同放下一塊巨石,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偶爾會和裴然以及他工作室的人聚一聚餐。
只是《新日》在春節上映,這幾天裴然也會時不時去外地跑宣傳,年後大概還要去各地路演,與影迷見面,忙得腳不沾地。
終於在年前,尤枝和團隊一起,將《看不見的他們》第一期節目以及後兩期的節目策劃方案趕了出來,大家徹底鬆了一口氣,調侃著總算能過一個好年了。
尤枝也跟著放鬆下來,當天晚上和大家一塊唱歌、吃飯,徹夜狂歡。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尤枝買了一大早的機票回了秦市,裴然則留在海城出席《新日》的首映儀式。
落地秦市時,尤枝收到了裴然的訊息,是一張她之前撰寫的《新日》影評的截圖,因為發布在各大官媒上,得到了不少人的轉發。
【很久以前就想親自謝謝你,而不是隻轉發一條似是而非的微博。】
【謝謝你,尤枝。】
尤枝看著這幾條訊息,走了一會兒神,而後調侃:【是裴老師拍得好。】
裴然這一次發來了一條語音,背影有些嘈雜,他輕聲笑了一聲:【尤枝同學誇得好。】
尤枝笑了笑,再沒有回覆。
回到家後,尤母尤父大概擔心著她的心情,都沒再提許冰和相親那些事,尤枝也鬆了一口氣。
前段時間加班太久,尤枝和尤父尤母看春晚的時候,沒等看幾個節目便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聽見尤母和尤父小聲說著那些家長裡短的事情。
不知道怎麼,尤母又說到了小姨閨蜜的女兒:「那女孩前幾天也回來過年了,哎,看臉色還是沒緩過來,你說,跟了那個大款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家明顯不娶她,圖什麼?」
尤父:「不是聽說那個大款最後沒聯姻嗎?」
「沒和那個富家小姐聯姻,不代表以後不和其他富家小姐結婚啊!」尤母輕哼一聲,「這種有錢人,都拎得清楚著呢,就是可憐那女孩,回來也不怎麼出門,還讓別人看笑話……」
尤枝靠著沙發抱枕,睡意逐漸消失,卻始終沒有睜眼,只是安靜地聽著。
不知道多久,屋門被人從外面撞開,尤文遠和同小區的同學放煙火棒回來了,渾身喜氣。
幾個同學也跟在後面,熱情地說:「叔叔阿姨,過年好。」
尤枝順勢睜開雙眼,做出剛醒來的模樣。
嘴甜的同學又補充:「姐姐也過年好。」
尤枝扯了扯唇,笑應了一聲。
尤父拿來果盤與堅果給幾個人吃,幾人也沒客氣,跟著一塊坐在了茶几旁看起春晚來,說是等著零點一起下去放一種叫風火輪的煙花。
「對了,明天附近的新海海灘有大型煙花秀,」一個同學突然說,「你們去嗎?」
「新海多少年沒煙花了,怎麼今年突然有了?」
「不知道,好像是這幾天突然通知的,還是什麼國際上獲過大獎的煙花團隊的負責人親自來的,周圍人都傳遍了,去不去?」
「當然要去。」
尤母看向尤枝:「剛好,明天拜完年沒事,你也跟著一塊出去散散心,省得好不容易放次假還整天憋在家裡。」
尤枝張了張嘴,看著尤母說一不二的神情,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麼。
新海離尤枝所在的小區並不遠,走路也只用七八分鐘就能到。
大年初一這天,尤枝跟著拜完年後,不到傍晚便和尤文遠及他的同學一起前往新海海灘。
在學校被憋瘋了的緣故,這群學生格外活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尤枝也不無聊。
裴然正在路演,途中發了條微信問她在做什麼,尤枝老老實實地回覆:【和家人去看煙花。】
大概在忙,裴然一直沒有回覆。
今天的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