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點體會到,你的心情了。」
尤枝回到酒店時,許冰也剛好從另一臺計程車上下來。
尤枝看出許冰的臉色有些蒼白,頓了下問:「要不不要去聚餐了,先回房間休息?」
許冰只笑了笑:「沒關係,可能今天會場後臺沒有空調,受了寒,不掃大家的興了。」
尤枝看他精神還算不錯,點了點頭,二人一同朝酒店旁的酒吧走去。
其他人早已經到了,就在二層普通的包廂中,包廂不小,放著兩張酒桌,一桌是坐著公司的主編、大小主管和陪同的員工,一桌是比較活躍的同事。
出差的同事幾乎都到了,就連節目部的孫主管都坐在了主桌那邊。
桌上擺滿了啤酒,見到二人,立刻有人調侃地笑了一聲:「最後兩位來晚了,要罰酒啊。」
許冰笑著和大家打了聲招呼,看了眼桌上已經擺好倒滿的兩杯酒:「那我替枝枝喝了。」
尤枝想到他臉色不好,拉了下他的衣袖,本想要自己喝,許冰卻只微微側頭,安慰地說了聲:「沒事。」
二人很快落了座,許冰和主桌的人打了聲招呼,陪著尤枝坐在了同事中,一個臉生的同事揶揄:「許主管都脫單了,也不請咱們熱鬧熱鬧啊!」
王姐反駁:「你一直在外面出差,許主管早就請過了。」
其餘已經被請過的同事故作茫然:「什麼?請過了?什麼時候請的?」
蹩腳的演技引來整個包廂的人笑出聲。
輕鬆的氛圍,尤枝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謝承禮來到這間包廂外時,看見的正是尤枝在人群中安靜又粲然笑著的畫面。
和陪著他聚會時的模樣完全不同。
陪著他和那些朋友聚會時,尤枝始終靜靜地跟在他身邊,很少說話,即便是笑也是很拘謹的那種,只有看著他時,她的眼睛才像是有星光閃爍。
謝承禮的腳步頓住,不過幾步距離的包廂,卻遙遠的像是另一個世界。
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抓不住的茫然與惶恐,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窒息。
「好了,」卡座裡,許冰笑著說,「那今晚就算是感謝大家對我和枝枝的祝福,我請客。」
話音落下,歡呼聲瞬間響起。
孫主管剛想和許冰說別總慣著底下這些人,下秒餘光瞥見門口,忙站起身驚喜地走出來:「謝先生,您來了?」
他沒想到只是試探著邀請一下謝先生,對方竟然真的來了。
包廂內逐漸寂靜。
謝承禮的餘光清楚地看見尤枝唇角的笑收斂了起來。
他抿了抿唇,扯起一抹笑:「孫主管。」
孫主管眼睛都亮了,引著他朝主座走:「謝先生您這邊請。」
也許是見來人氣場太過矜貴,渾身穿得更是價格不菲,卡座裡的人都拘謹下來。
謝承禮頓了下,那股被尤枝的世界強烈排斥在外的感覺又來了。
他皺了皺眉,轉身看向另一桌,沉思片刻,彬彬有禮地開口:「我司和貴臺合作以來,也是第一次和大家正式見面,」說到這裡,他不經意地看了眼角落裡唯一一個低頭避開他的女人,「今晚算是給大家的見面禮,我請客,大家隨意。」
謙遜的態度,從容的笑,輕易放鬆了眾人緊繃的情緒,有人笑著打趣:「許主管怕是鬆了一口氣吧。」
許冰看向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謝承禮,頓了頓,跟著笑了一聲。
很快有人在主桌那邊騰出了座位,謝承禮從容有禮地落座,甚至回應了每一個人的招呼。
尤枝垂下視線,她知道,謝承禮不過是在偽裝罷了。
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屈居在擁擠的包廂,明明心裡可能在極度不適,卻還是做出這幅與人為善的樣子,只是因為他足夠智慧而已。
事實上,只要他想,他能讓自己融入任何環境中,然後以一個友善的姿態,無聲地操控著局面。
就像現在,連王姐都湊到她身邊說:「沒想到私底下的謝總竟然這麼平易近人。」
尤枝低著頭,沒有回應。
「好了,我們繼續玩,」不同於主桌議論公務或時經的嚴肅氛圍,那名臉生的同事顯然很會活躍氣氛,「這次我來轉。」
尤枝剛剛就聽王姐說了,他們在玩「我有你沒有」的遊戲。
即酒瓶瓶口對準誰,誰就要說一件事,如果其餘人都沒有做過,那所有人就要都罰一杯酒,如果有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