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前的一部小成本純愛電影,因為前段時間沒有競片上映,竟然拿下了近八億的票房。
尤枝之前就預約過電影導演、演員以及幕後工作人員的專訪,對方一直在忙,這次卻不知怎麼,竟然主動聯絡了臺裡。
尤枝和王姐還有團隊的幾個人當天下午就一塊去了採訪地點。
這次的專訪異常順利,電影相關人員都很配合,採訪氛圍很好。
夜幕降臨時,對方的負責人攔下了正要離開的尤枝幾人,笑著說:「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團隊剛好要小聚一下,幾位不嫌棄的話,就也一塊來吧?」
尤枝一時覺得有些莫名,但看團隊其他人因為和明星同聚會的緣故,滿眼的興奮與躍躍欲試,也不好意思說出回絕的話,只能跟在王姐身邊。
負責人派了專人開車送幾人去到一家會員制的俱樂部,尤枝跟在負責人身後,越朝包廂走,越覺得心中隱隱不安。
當包廂門開啟,看見堪比宴廳的包廂另一端牌桌上的謝承禮、程意幾人時,尤枝突然記起這部純愛電影的投資人,正是謝承禮的朋友,而他正坐在謝承禮的左手邊。
果然,拒絕了又怎麼樣?
對方不過稍稍用點手段,還是得乖乖出現。
尤枝只覺得有些煩躁,她已經很努力地開始新的生活了……
「導演帶來幾個面生的來啊,」程意調侃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承禮,你覺得呢?」
謝承禮眉眼漠然,扔出一張牌後才隨意掃了眼來人,隨後定在了某處幾秒鐘,察覺到對方避開他的視線後,瞳仁深了深,收回視線,看向程意。
程意對他挑了挑眉。
接下來的時間,謝承禮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程意乘勝追擊,竟然真的贏了一輪。
程意得意地將謝承禮面前的籌碼拿了過來,而後慢悠悠地站起身,煞有介事地說:「贏了就不想玩了,真奇怪,」說著看了眼沙發那邊,「大家有會玩牌的嗎?麻煩先代代我?」
尤枝正躲在沙發的角落裡,不想被同事知道她認識那些與她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聽見程意的話,更是低下頭,朝王姐身後避了避。
天不遂人願,程意還是走到尤枝跟前,故作驚喜:「尤……記者,我在錦市的時候見過你。」
尤枝身子一僵,不用抬頭都能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最終只能硬著頭皮抬頭,勉強地笑笑:「程先生。」
「我在這邊也沒什麼熟人,尤記者代代我吧,」程意對尤枝爽朗地笑笑,又看向王姐,「這位姐姐,能放人嗎?」
王姐知道尤枝是錦市總部那邊來的,也只當尤枝採訪過眼前的人,見對方沒有惡意,自然點頭。
尤枝抿了抿唇,看向牌桌時一眼便迎上了謝承禮看過來的目光,她頓了下,心裡莫名的有些生氣。
看程意現在的態度,分明還當她和謝承禮是以前那樣的關係。
謝承禮明明可以告訴程意,他們早就不是之前的關係了,頂多算是朋友。
可這麼多人看著,她又不能多說什麼,只能滿眼不自在地挪到牌桌旁。
程意為她拉開座位:「尤記者放心玩,贏了算我的,輸了算……」他瞥了眼左邊,笑了兩聲打著哈哈,「也算我的。」
尤枝如坐針氈地坐在牌桌旁,身子緊繃著,目不斜視。
服務生負責發牌,尤枝也只憑著自己的那點入不了門的牌技,隨意地打著,一心只想著輸了後就順勢離開牌桌。
可每一次在她隨手丟牌時,上家的牌總會剛好是她少的那張。
尤枝控制著自己不朝謝承禮的方向看,牌桌的其他兩位卻隱約看出了端倪,看了看不久前還出手快準狠的謝先生,又看向抿著唇一聲不吭的尤枝,默契地讓了牌。
第一局尤枝居然贏了。
多來了幾局後,就連圍觀的人也看出不對時,尤枝再受不了地轉頭看向謝承禮。
她以為經過那天他摔門離開後,兩個人就該默契地維持著表面朋友的關係就夠了。
可迎上謝承禮幽深的目光時,尤枝突然覺得很沒勁。
這一切都好像他在告訴自己,她牌藝不精又怎麼樣?他可以隨意操控牌局的輸贏,連她也不例外。
剛好手機響了一聲,尤枝鬆了一口氣,將面前的籌碼推開,站起身:「我回復個訊息。」
說完,她起身朝包廂外走去。
開啟門剛好碰見折返回來的程意,看見她時驚訝地問:「尤枝……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