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高大魁梧的柱間站在原地甚至能夠感覺到小腿被震得發麻。
那轟鳴聲彷彿已經來到了耳畔,柱間聚斂心神向著聲音迸發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不由地目瞪口呆。
瞳孔一瞬間縮小,望著浪湧一般迅速流淌過來的金色,這下子他終於看清了引發震顫的究竟是什麼。
“鳴沙流,送葬。”
短短几個字,讓足夠撼動巨物的震顫變得具象起來。
烈鬥身後,奔騰的鳴沙反射著太陽的光輝,映入人的眼簾的是耀眼奪目的白金色。
這白金色如同迎風打下的浪頭填充了樹海的縫隙,數不清究竟有多少噸沙子憑空出現,混合了烈斗的查克拉後像是有自主意識似的掩蓋著柱間的樹海。
如此大規模的沙海移動,數量之多,速度之快,顏色之耀眼,令柱間根本來不及做出應對,他甚至被這強光晃的睜不開眼睛。
這跟烈鬥之前就地取材所操控的泥土和沙子不同,這些鳴沙是風之國境內沙漠中的沙子。
乾燥而且很輕,對於擅長控沙的忍者來說,操縱起來非常的方便。
在沙漠的邊緣跟擅長使用風遁且操縱沙子的忍者打,這一點上,柱間很不佔優勢。
柱間長到二十多歲,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近沙漠,他對於沙漠的知識很匱乏,也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快的身處了沙漠地帶,懵逼的同時又多了一絲不知從何而起的興奮。
強者面對過去不曾體驗過的未知,第一時間是興奮,如果換成普通忍者的話,大抵會嚇得尿褲子吧?
直到這個時候,柱間好像忽然明白了烈斗的用意。
他是否擅近遠距離戰鬥,這一點已經無法準確判斷,但現在,柱間清楚的意識到,不管真假,烈鬥一直以來的躲避其實是在誘敵深入。
他恰到好處的展現強弱,準確的拿捏住了柱間渴望敵手又為了大計不捨得真的殺他的心情。
他一路將柱間引到兩國交界處,為的就是能夠操縱沙漠中無窮無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沙子。
烈鬥他是操縱沙子的一把好手。
鋪天蓋地的鳴沙挾熱浪撲面而來,那種滔天的氣勢想要在一瞬間將柱間掩埋。
這若是換做一般忍者,不,就算是精英忍者也未必能夠躲得開,但是柱間,他不只有精英忍者的水平。
這一刻,面對遷徙的沙海,他居然笑了。
血液在血管裡奔流著跑遍全身,明明是涼爽的秋天,柱間竟覺得熱了起來。
鳴沙一瞬間席捲了這片樹海,從半空中俯瞰,樹海已經不在,只看到沙漠吞掉了荒原,鳴沙覆蓋了淡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了一場盛大的安葬。
烈鬥利用旋風在半空中穩定身形,他定睛看著腳下的沙漠,之前柱間站著的地方已經完全被沙子覆蓋,在這之前柱間竟沒有逃走,就那樣筆挺的站在那兒。
身體一瞬間被沙子埋葬,無比細膩的流沙會因為壓強灌入一切空洞,包括耳孔,鼻孔,甚至是嘴巴。
氣管裡一旦吸入流沙,得不到及時醫治的話,千手柱間就死定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烈鬥不由地皺了皺,眼神中竟有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雙掌合十,在黑色的咒文從平靜無波的沙海表面浮現出來的時候,烈鬥緩緩閉了閉眼睛,心有餘悸的同時又覺得慶幸和不忍。
他沙啞著嗓音默唸了兩個字——“封印。”
他居然活著封印了千手柱間……
他本以為千手柱間至少會在流沙到來的時候做出反擊的,他明白對方肯定不止有目前所展現出來的這點手段,可是,柱間偏偏什麼都沒做,就直挺挺的站在那兒硬生生的迎接了流沙的傾瀉。
本以為這是自己的死局,沒想到自己活著對方卻死的悄無聲息。
這樣體量的沙子移動,在過去只有一次,烈鬥曾經利用這一招埋葬了一個小國家。
那是與風之國接壤的小國,仗著出了一個擁有血繼限界的忍族,侵擾的邊境平民苦不堪言。
雙方几次三番的拉扯,對方卻死性不改,在風之國大名的授意下,烈鬥用出了這個大範圍的忍術。
一個小國家幾乎瞬間就被埋葬了,風沙埋葬了城池,也埋葬了城池裡的人,就連那些恐懼和痛苦的聲音都跟著一併埋葬了。
他們跟千手柱間不一樣,他們知曉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時候,每一張臉孔上都是深深地恐懼,可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