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睡醒時,天色已經非常昏暗了。
他揉揉眼睛有些迷茫的坐起來,看著周圍的樹木,足足用了兩分鐘,他才記起這是哪裡。
意識回籠,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神威。
可是,他往四周看了又看,卻死活沒看到神威的身影。
這片森林安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此時無風,就連風吹過樹梢的呼嘯聲都沒有。
斑看著眼前的景象,除了一根根粗壯的樹幹之外,再遠處就是一片昏暗,那裡有什麼,他全然不知。
有那麼幾秒鐘,他覺得這個世界都濃縮在了這片森林之中,而他是這片森林中唯一的一個活人。
沒有同類,就只有他自己。
那種天地高遠,人間遼闊,渺小又蒼涼的感覺,令他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神威去了哪裡?
不可能是被敵人擄走了,神威的本事不小,沒人能在一聲不響的情況下帶走他。
如果不是被敵人帶走,那麼,就只可能是他自己走了?
他……他丟下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嗎?
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想,可他就是這樣想了。
心裡難過的要命,針扎似的疼。
他忽然意識到,是他將神威看的太重了,因為重要才會患得患失,一眼看不到就覺得自己會被對方拋棄。
他宇智波斑從小就是天之驕子,這世上有誰能令他如此敏感?
還真有,神威,對他來說或許從小就不一樣。
斑的眼中有著濃濃的哀傷,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六年前,神威獨自一人去往日向家的心情。
那時候,他就已經嚐到了被拋棄的滋味。
神威那四年,自己這一會兒的感覺,就是神威那四年天天過的日子。
這樣想著,斑甚至覺得,自己這條命即便給了神威,那種無助和絕望也無法抵消。
死是一瞬間的事情,而無助和絕望是一天二十四小時時刻環繞著他的,並且是整整四年。
先不說那些傷,那斷了的右腿,那被切斷的經絡,那一整個後背的傷口,那一遇到電閃雷鳴就……
斑閉上眼睛想不下去了。
神威,他一定是把自己拋在這裡不要了吧?
就像當年他變相的“拋棄”了他一樣。
斑還在獨自悲春傷秋的時候,耳中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心中的陰霾因為這極輕的聲音一掃而空,斑立馬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他才轉過身,就隱約看到了前面不遠處,有兩個晃動的人影。
斑的心臟頓時揪緊了。
如果其中一個是神威的話,那麼另外一個是誰?
他警惕的握緊了拳頭,哪怕身上帶著不少傷,查克拉也恢復的特別少,可他就是做好了隨時發動忍術的準備。
猩紅的寫輪眼盯緊了那兩個身影,可是盯著盯著,斑逐漸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那兩個人影中,一個人走路很正常,但另一個……
怎麼說呢?
怎麼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說他是個偷起爆符的都有人信。
斑:這是兩個什麼貨???
隨著兩人越來越靠近自己,斑那握著的拳頭也漸漸鬆開了,那兩個人中一個是神威沒錯,可另一個,e……
“喲,斑,你醒了?”
神威一回來就看到斑瞪著一雙三勾玉寫輪眼警惕的望著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這位大兄弟。
斑的眉頭逐漸皺起來,他看看神威,再看看旁邊這位,就差滿頭飄問號了。
“這是……”
神威呵呵一笑,踮起腳尖,抬手撫了撫身邊那位的羽毛,介紹道:“這位是雕兄,我剛收的小弟。”
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眼睛沒瞎,絕對能認出跟在神威身邊的是一隻體型巨大的金雕。
霸氣的長相,黑亮的羽毛……稀稀拉拉?
只是,這不動的時候看著霸氣,走起路來渾身冒傻氣的東西是怎麼跟神威混在一塊的?
聽神威這口氣,兩個人還混的挺熟,都開始稱兄道弟了。
金雕聽神威說它是小弟,不禁傲嬌的扭了扭頭,似乎是不太願意承認,卻又不好反駁,只能裝作沒聽見。
“你……它……”
神威走去斑身邊,小聲道:“那會兒你睡著的時候我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
神威這樣說的時候,金雕猛地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