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的室內再次變得安靜了,除了日向飛鳥因為激動而亂掉頻率的呼吸聲外,其他的,什麼都聽不到。
神威難以置信的看著日向飛鳥,日向飛鳥那一臉控訴的表情十分扎眼。
豁出去了似的,日向飛鳥追問神威,“你一直都看不出來嗎,你不是一個很敏銳的人嗎,我對你的心意很難懂嗎,究竟是難懂還是根本不想懂?”
“……”蹲在日向飛鳥面前的神威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
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理由所形成的衝擊太大了,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打亂了他的頭緒,整個人都有些懵。
“我也知道很奇怪,我也知道這種感情會被看成異類,所以我沒有勇氣說出來,我怕你會討厭我,不再理我。”擦擦眼淚,日向飛鳥更加悲傷了。
“你對我那麼好,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親和妹妹,對我最好的人,”日向飛鳥悲傷笑著,“日向,面向太陽的一族,聽起來很溫暖吧,可我感受到的不是這樣。”
神威靜靜的聽他說,沒有要出聲打斷的意思。
“我受夠了出生就決定身份的日子,明明是血緣那麼親近的兩家人,我生來就是分家,就要被宗家人呼來喝去,就要對他們唯命是從,就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守護他們,憑什麼?”
怨恨命運的不公,卻又毫無辦法,小小年紀失去了雙親,身邊還有一個嬌弱的妹妹需要守護,他沒有辦法不對宗家低頭。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一生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設定好了,一生作為宗家的守護者活到死去的那一天。
然而,神威的出現打破了這種波瀾不驚死氣沉沉的生活,明明那樣羸弱的一個人,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風,說不定哪天就會病死的人,身體裡卻潛藏著那麼大的能力,思想能夠那樣的震撼人心。
不被對方吸引似乎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出眾的體術實力,以及聰慧的頭腦,相比之下,漂亮到耀眼的皮囊反而是他最不起眼的地方。
這樣的一個人,待人溫和友善,一次次的提點自己,一次次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替他保護了妹妹。
他非常明白晨曦大小姐為什麼不顧婚約在身還要接近他喜歡他,他也非常理解宇智波斑身為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長,為什麼會隔三差五的就來日向這邊向自己問詢他的訊息。
他值得別人這樣喜歡他啊。
這樣好的一個人,成為了日向飛鳥生命中真正的太陽。
日向,向著太陽,他喜歡神威似乎成了命中註定的事情。
可是向陽花怎麼敢輕易對太陽吐露自己的心意呢,他也不敢將內心真正的情感曝露在神威面前。
他可以一輩子將這情誼深藏於心底,唯一一個乞求就是能夠永遠跟他在一起,永遠能夠在彼此的視線之內。
只要能夠時常看到他,只要能夠在想要說說話的時候坐在一起聊天,能夠在彼此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
他是個膽小鬼,不強求太多,只是這樣就夠了。
有著這樣想法的他怎麼可能將神威真實的處境告訴宇智波斑呢?
看到過極晝之後,喜歡陽光的他怎麼還願意回去極夜呢?
縱使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很卑劣,可他就是不相信兩族的人質能夠平安的互換回來,不少故事都告訴他,質子這東西,是死局,不可破。
他賭神威和宇智波斑這輩子都無法再見面,他賭對神威心懷愧疚的宇智波斑沒臉將這四年來前來探聽神威訊息的事情告訴本人。
只要神威不知道,那麼宇智波斑就是個壞人,自己就不會成為那個從中作梗的那一個。
沒人能將神威從他身邊帶走,他的太陽將永遠照耀著他,他才不要做黑暗中猥瑣的老鼠,他要做面向太陽的向陽花。
這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夢境,夢終究是夢,神威還是走了。
在得知族長會要神威的命的時候,他也曾糾結了很久,他害怕回去宇智波後,神威會知道自己對宇智波斑說的謊言,他害怕神威恨他。
兩個人做好了計劃又如何,失去重要的人的那種痛苦和怨懟令他無法冷靜的思考。
與其讓神威恨他,還不如讓神威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樣至少到死,神威對他都是有點感情在的。
這樣的危險想法令他自己都覺得害怕,如果不是雲雀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擔心的話,他很可能不會臨時變卦,不會在掏向神威心臟的手裡抓上解藥。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