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閉上眼睛,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神威話語溫柔的彷彿化成了夏日的河水,河水被炙熱的太陽烘烤了許久後,一點也冰人,很溫暖。
斑沉浸在這份溫暖之中,感受著自己的手被溫熱的手心包裹著,使得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嗯,”他應著,緩緩合上了眼皮。
對於忍者來說,對待疼痛的承受力要比普通人強的多的多。
也沒有必要非得用麻醉藥,麻醉藥的使用劑量非常苛刻,有一點沒弄好,就可能影響到傷者的神經。
而凝聚查克拉施放忍術,這個提煉凝聚的過程對查克拉的把控相當的精細,而神經經絡又是重要的一環。
所以,除非手術非常耗時,傷者受到的傷過於嚴重,否則,一般是不會輕易使用麻醉藥物的。
大多數的忍者都是在頭腦清晰的情況下,感受著每一絲的疼痛來接受治療的。
好在隨著治療的程序,掌仙術有著減輕痛楚的作用在。
可即便這樣,頭腦清醒的感知痛楚,對精神就是一種折磨。
神威不想斑受這種折磨只是其中最為微不足道的一個原因,本質上來說,他只是不想斑在知道這是換眼睛的手術後,在手術過程中對他問東問西。
換眼手術是個很精細的手術,只要夠仔細小心,一般的醫療忍者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做。
“雖說這是個極其耗時且精細的手術,我的那個學生已經可以做好,神威大人倒是沒必要非得將我從北部叫回來。”
神威面無表情的握著斑的手坐在那兒,只是涼颼颼的說:“別人我不放心,只有你可以。”
春見咬著唇看著神威,神威的視線落在空處,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事情還是隻是單純的發呆。
但他的意思已經傳達的很明白,不容有失,不許有任何的閃失。
在等待麻醉藥生效的時間,春見看著不知道在看哪裡的神威,忽然就想到了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大家都是宇智波的族人,從小一起生活在宇智波族地裡,但是,又因為族人足夠多,即便生活在同一個族地裡也未必見過。
更何況,神威從小體弱多病,活動半徑有限,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春見對神威的印象都來自於小夥伴口中的調侃。
他聽說族長大人家裡有一個收養的孩子,那孩子長得比族裡最漂亮的女孩子還要好看,可惜是個男的。
但是,他偶爾會被族長夫人打扮成女孩子,精緻漂亮,大家都叫他黑衣公主。
說到這個稱呼,小夥伴們都是嘲笑的,春見沒見過神威,被當做爺爺繼承人培養的他,每天有學不完的藥理知識,他也不太自由。
這樣不太自由的一個孩子,對於從小夥伴那裡聽來的關於別人的事情,聽過之後也就當個故事或者八卦來聽,並沒有放在心上,一直到後來的某一天,宇智波屠維來找他,說要跟著少族長一起去日向家出任務。
那時候,他也才接過爺爺尺八的衣缽不久,雖然比大多數的醫療忍者都要厲害,卻並不自信。
這是除了上戰場之外,他第一次執行外出任務,內心有些忐忑。
也正是這一次任務,他見到了那個少年時期聽說過的黑衣公主,只是這時候的神威早就不再穿一身黑色的衣袍,他穿著雪白的纖塵不染的長袍,在人群中光風霽月到彷彿加了焦點,讓人能夠一眼就看到他。
彼時,春見想,這個人確實長相非常非常的出眾,昔日的小夥伴確實沒有騙他,這雌雄難辨的樣貌確實比族裡最漂亮的姑娘還要容姿端麗。
那次的任務充滿了艱險,反轉再反轉,這個容姿端麗的人出其不意的鯊了日向家的族長,還扯出來一些他根本看不懂的八卦,最後,就連神威本人都受了很嚴重的傷。
在那個用來療傷躲藏的山洞裡,春見第一次知道,這世上,除了父母和弟弟之外,能夠牽動少族長情緒的人,居然還有一個神威。
在這個叫神威的少年面前,那個總是面色嚴肅,被族人稱之為天才的少族長,居然能夠卑微成那個樣子。
這在當時的春見看來,實在是很神奇。
個性清冷的天才不都是不可一世的嗎?
不可一世的人怎麼會放下自尊去討好一個不被族人重視,被扔到日向四年做質子的人?
想必這個人對少族長來說是非常特別且重要的人吧,比自己重要,比自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