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的眼睛能夠數清楚面前人的睫毛,眼睛眨巴了幾下,越過面前的人看到了外面的絕佳秋色。
近處,花紅草綠葉兒黃,遠處,遠山如黛嵐如煙。
耳中傳來神威的淺笑,“喂,閉上眼睛別看了。”
心裡一緊,忙不迭道:“有、有人。”
“嘁,哪有人,那是樹影。”
“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是說……”聲音漸漸小了,也可能是被突然颳起的一陣秋風所掩蓋了。
那句“可能會有人來”終究變成了細細碎碎的斷斷續續和支支吾吾。
……
現在,神威再次心滿意足的提起筆來,他斜睨著旁邊椅子上臉頰緋紅,神情有些混亂的宇智波斑。
翹著嘴角代表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他問斑,“現在,還想不想知道我都寫了什麼?”
眼神緩慢聚焦,斑調轉方向看著神威,薄薄的眼皮抽了抽,他再度將臉別開,只留下一個漂亮的側臉弧度給神威看。
“不,已經不想知道了。”
“真的?”
“……嗯。”
“哼~”
耳中傳來毛筆在紙上寫字的聲音,斑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
真是大膽啊,光天化日之下,窗戶開著,大門也開著,這裡隨時都會有人來吧?
關鍵是,這裡是別人的地盤,萬一,萬一……
他不敢想象萬一有人監視又該如何是好。
神威已經許久都沒見過斑害羞的樣子了,害羞的宇智波斑跟平時的反差出奇的強烈,反差感造就了拉扯感,這很吸引人。
筆桿有一下沒一下的翹著太陽穴,神威慵懶的瞥著那個不敢看他的人。
“你在害羞嗎?”他的下巴趴在桌案上泥鰍一樣的蹭過去仰著臉問。
斑緊抿著唇不想回答,身邊的傢伙卻一再的追問,“是嗎是嗎?”
他無奈,將臉轉向更旁邊,聲音小的不能再小,“沒有。”
“嘁~”神威掃興的退回去。
他一邊想著該如何委婉的跟扉間提要求,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有些人當初在還叫西園寺街的短冊街時,在人家居酒屋門口,當著幾個陪酒女郎和來來往往的路人都敢拉我的手,那時候可沒見他會害羞,現在怎麼……”
“這不一樣!”斑懊惱的捶捶額頭。
神威冷眼瞥著,“哦?哪裡不一樣?”
“……”
“哪裡不一樣?”
面對神威鍥而不捨的追問,這要讓斑怎麼說呢?
當時的牽手是為了表達勇敢,為了證明給柱間和神威看,更是為了表達自己心底的堅定。
可現在是……
他不需要在這個別人的地盤上表現這些,這些自己的心意,神威早就都明白了不是嗎?
更何況,這個跟牽手可不一樣,這種事不管怎麼說都算是比較私密的事情,不是嗎?
斑還在思考措辭,還在想著該怎麼用比較平常的話,儘可能的跟神威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
然而,他靜默的想了良久,身邊的人都非常安靜的沒有再吵他。
等他有點好奇的望過去的時候,神威的信已經寫到了尾聲,只差在信的末尾寫上自己的名字。
糾結的神情轉而變成了一抹失落,但過了幾秒種後,斑又勾著唇角無聲的笑了笑。
神威向來是這樣的,在某些事情上的執著全憑他當時的心情,可能會無比執著,也可能會在轉瞬之間就不再提,反而是斑自己,一向自認做事灑脫的他,偏偏會陷入泥沼。
“寫完了?”
“嗯,”神威拿起放在旁邊的信封,將摺好的信塞進去,塞到一半,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抬頭衝著正在看他的斑挑挑眉,笑著問:“火影大人要檢查一下嗎?”
斑氣結,更多的是無奈,盯著神威那張欠揍的臉看了一會兒,還是放任般的笑了出來。
大手拍了拍神威的肩膀,他閉著眼睛笑的溫柔,“你啊,不要總是這樣消遣我。”
神威不置可否,無事可做的時候消遣宇智波斑,是非常好的消磨時光的辦法。
而且,他不知道這樣溫馨的在一起的時光還剩下多少,如果有一天註定兩個人要因為那些糟心的事情而決裂的話,那當下每一次的相處都會成為日後的絕版。
絕版多珍貴,即便總要成為回憶,也想要在回想起來的時候,嘴角能夠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