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後,王蘭蘭焦急地朝男人跑去:「霍斯臣你給我十分鐘哦不,五分鐘好不好?我們聊一下。」
他連五秒鐘都不願意,直接進入車內鎖上門。
誰知對方不怕死,竟然抱住了後視鏡。
「你別走,拜託!」
他滑下車窗,臉色愈發難看:「要發瘋找別人去,我的仁慈是有限度的,別逼我。」
那是雙陰沉狠辣的眼神,毫無溫度。
顯然是真動怒了。
她下意識放手,不敢再阻攔。
直到黑色邁巴赫揚長而去,王蘭蘭還傻傻站在原地。
她只是——
想問清楚而已。
為什麼連眼神都吝嗇得不肯給她一個?
就那麼罪大惡極嗎?
她做什麼了啊,讓他如此厭惡自己?
霍斯臣到了醫院。
率先去骨科檢查了手腕。
上次受傷他強行做了七八個小時的手術,造成了不小的後遺症。
有時手腕會麻。
因為知道神經恢復需要過程,沒對生活造成什麼影響,工作又忙,他並未在意。
可是現在——
「小霍啊,你這神經還沒恢復好怎麼又受傷了?」
第265章 若再讓你選擇,你會在你爸爸跟我之間……選擇我?
他能說什麼?
霍斯臣只能說:「意外。」
「我明天有場手術,先開點止痛片,之後再做康復。」
骨科醫生:「……」誰才是大夫哦?
他不太贊成,可霍斯臣自己就是醫生。
他要這麼做,別人強行阻止不了。
老大夫只能調侃:「你不怕拿刀的時候手抖?」
霍斯臣:「儘量不抖。」
老大夫給他施針的手抖了。
走之前,他解釋:「我剛開玩笑的。」
手術臺上抖手是大忌。
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楊大夫還是擔心:「別勉強,要是留下不可磨滅的後遺症,以後可能都拿不了手術刀了。」
霍斯臣點頭:「知道。」
外人面前他向來話少。
簡單處理完手腕,他去找陸院長。
一直到晚上八點他才回家。
到家時,黎蘇蘇手機裡刷著跟黎父的合照,眼尾有點紅像是剛哭過。
有隻手搶走了她的手機,輕放在桌上。
「別看了,早點休息。」
因為許晝的話他心裡有觸動,神情溫柔許多。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語氣放緩:「假設手術失敗……」
黎蘇蘇突然張開手臂抱住他的腰。
不想聽。
男人摸著她頭頂,微嘆息。
知道她接受不了。
「我盡力。」不讓黎賀死在手術臺上。
後面的話對她來說太殘酷,他沒講完。
但她明白意思。
黎蘇蘇鼻尖酸酸的,千萬種情緒湧上來,她悶悶地說:「霍斯臣……我有點後悔了。」
他寒了眸。
「後悔什麼?」
「當初不該求你給我爸做手術的。」
這樣媽媽跟黎城就不會為難他了。
知道不是後悔與他結婚,男人一雙黑眸散去了寒意。
他扶住黎蘇蘇的肩膀把人往後放,按在床上與她四目相對。
「你的意思是,若再讓你選擇,你會在你爸爸跟我之間……選擇我?」
「這個很重要嗎?」
何止重要。
他知道血緣關係割捨不斷,可她不該一句解釋、一個電話都不給就直接走了。
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選擇黎賀。
將他的感情踐踏。
見他神色嚴肅地望著自己,似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黎蘇蘇沉默半晌,說:「黎家對我有養育之恩,爸爸對我疼愛有加……」
霍斯臣已經不想聽下去。
是他想多了。
眸底的期盼散去又覆蓋了一層寒霜,他往後退,冷若冰霜地說:「我去洗澡。」
黎蘇蘇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其實她沒講完。
黎家對她有養育之恩、爸爸對她疼愛有加,所以她當了二十幾年乖巧聽話又懂事的女兒。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