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總兵尼瑪傘頓時就是心裡一緊,根本等不及探馬跑到跟前,催動胯下戰馬衝到了對方面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厲聲問道:“什麼大事不好?”
不怪尼瑪傘反應這麼大。
別看他一路上嘻嘻哈哈,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可那都是表現給下屬看的,為的是穩定軍心。
不然的話,這一路從徐州府過來,積雪都到了小腿這麼深,不可能只減員這麼點兒人。
如果前面淮安府有點兒什麼狀況,沒辦法立刻進城,恐怕身後這兩三萬人馬,又要減員不少。
到了此刻,別說用腿走路的普通士兵。
就連尼瑪傘自己,也是強弩之末了。
探馬被尼瑪傘抓住領口,心情更加的緊張,哆哆嗦嗦的答道:“報,報告總兵大人!”
“前面淮安府的城頭上,掛著的是海州討逆軍的大旗!”
“現在四門緊閉,應該是已經被敵軍佔領了!”
尼瑪傘頓時心裡就是一抽,恨恨的鬆開了探馬的衣領。
這些海州討逆軍,據說從野地裡和大海里,“撿到了”很多“野生”的槍炮,戰鬥力爆棚。
海州府和淮安府的大部分州縣,都被海州討逆軍佔領了。
自己接到聖旨的第一時間,就從徐州府冒著大雪朝這邊趕。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尼瑪傘看著身後疲憊不堪的隊伍,頓時頭如斗大。
此時此刻,真的讓尼瑪傘體會到了,什麼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旁邊的副將看見尼瑪傘滿面愁容,思索了片刻,湊了過來。
“總兵大人!”
“下官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尼瑪傘頓時就是眼睛一亮。
他知道自己的副將,向來是足智多謀,說不定此刻的確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但講無妨!”
副官點點頭,壓低聲音道:“總兵大人!”
“如今大雪紛飛,向來前面的海州討逆軍一群烏合之眾,定然是沒有派出探馬,在城池周圍巡邏的!”
“咱們分成兩個部分!”
“所有的步兵,和少量的騎兵,跟著我先趕到城下!”
“打起徐州討逆軍的旗號,就說是被您從徐州打了出來,過來投奔海州討逆軍的!”
“只要他們城門開啟,下官立刻帶人堵住城門,您就帶著騎兵衝鋒而來”
“一旦進了城,就算是那群亂臣賊子火力再強,咱們三萬多兵馬,拿下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尼瑪傘越聽眼睛越亮,到最後重重的一拍大腿:“他孃的!”
“還得是你啊!”
“就按你小子的這個主意辦!”
“咱們來個雪天奇襲淮安府!”
尼瑪傘是個行動派!
沒多會兒的功夫,整個三萬來人的隊伍,分成了兩部分。
其中三千騎兵跟著總兵尼瑪傘,遠遠墜在後面。
副將帶著剩下的兩萬七千多人,把原先的大旗都收攏到了一邊。
就地取材,現場拼湊了一杆“徐州討逆軍”的大旗。
就這麼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光明正大的朝著淮安府城進軍。
約莫走了一個半小時,淮安府的城牆已經就在眼前了。
城牆上果然冒出一個人影,舉著一個鐵皮大喇叭大聲喊道:“站住!”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為什麼到這裡來?”
“這裡是海州討逆軍的地方!”
副將按照原先定好的說辭,派了一個大嗓門兒計程車兵,站到了佇列前面。
“城牆上的兄弟!”
“你好嗎!”
“別放箭啊!”
“我們是徐州討逆軍的啊!”
“在徐州,我們被徐州總兵尼瑪傘打敗了,從徐州逃到了這裡,想投靠你們海州討逆軍的!”
“還請兄弟報告上官,就說我們想求見,進城投靠你們!”
即使城牆上下互相看不清面容,底下叫門計程車兵,也是作出了一副討好的表情。
“徐州討逆軍?”
“投靠我們?”
城牆上喊話計程車兵,一臉的不可思議,語氣裡充滿了質疑。
底下叫門計程車兵,按照副將的吩咐,並沒有多嘴說什麼。
副將很明白,有時候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