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特部的王城。
自從兩三天前,被扎布汗用各種手段“召”進王宮裡議事。
到現在,各位王公貴族都沒有被放出去。
他們被圈禁在議事的大殿之中。
除了拉屎撒尿被幾名衛兵帶出去解決之外,就連睡覺都是扔了一床被子,讓他們就這麼在這打地鋪。
在這個過程中間,這些人也鬧過。
不過扎布汗是鐵了心把這群人抓在手心裡。
所以在處置了兩個帶頭鬧事的貴族,也是資歷最老的貴族之後。
剩下的這幫人,都老實多了。
隔著一張屏風。
扎布汗和張若宇主僕二人相對而坐。
和外面的那些土默特部的貴族比起來,主僕二人表面上似乎很淡定。
但是實際上,兩人內心更加的焦灼。
他們心裡明白。
一旦華朝真的打過來,外面那群王公貴族,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他們主僕二人,肯定是沒有活路的。
檄文裡說的很清楚,首惡必除!
“大汗”
張若宇既是安慰扎布汗,也是在給自己打氣:“不必過分憂慮”
“嚯比都將軍驍勇善戰”
“羅剎國的火槍火炮也是威力巨大”
“更何況,咱們還還派人快馬加鞭,去請羅剎國的皇帝派兵了”
沒錯!
扎布汗已經狗急跳牆了。
之前,羅剎國的皇帝阿列克謝一世,派了大批使團,試圖遊說說服蒙古諸部,加入他的羅剎國。
土默特部地處漠南,原本並沒有什麼和羅剎國勾搭的心思。
扎布汗在張若宇的攛掇下,只是打算與羅剎國虛與委蛇,能多佔些便宜,就多佔些便宜。
沒想到,華朝一封檄文,逼得扎布汗和張若宇喪心病狂了。
在接到嚯比都密信和檄文的當天,扎布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去羅剎國報信。
他在信裡對著羅剎國皇帝阿列克謝一世稱臣,希望羅剎國出兵救援。
要知道,羅剎國和土默特部之間,還隔著漠北蒙古四部呢!
這是得慌亂到什麼地步,才能出這種昏招!
扎布汗卻是不這麼想,聽見張若宇的安慰,就宛若真的多了些安全感一般。
“沒錯!”
“羅剎國跨地千里,武備精良,火槍和火炮的威力又是如此強大”
“只要他們肯救咱們,肯定沒問題!本汗我就是稱臣也是心甘情願”
扎布汗頓了一下,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嗯!”
“肯定沒問題!”
張若宇又奉承了幾句。
只是如今這個心境之下,往日裡口若懸河的張若宇,也實在擠不出什麼話來了。
兩人就這麼再次相對無言。
就在這時,外間原本低聲議論的聲音,陡然間拔高了幾度,似乎是王公貴族們吵了起來。
“你在這拍馬屁有什麼用,有能耐你回家去啊,不還是一樣被關在這裡”
“呸!你才是被關在這裡的!”
“老子和大汗同進退共患難,是自願在這裡的”
“馬屁精!那怎麼你也和我們一樣,吃糠咽菜睡地上啊”
“老子這是不對!你這麼滿嘴噴糞的,是不是已經勾連了南蠻子,想當叛徒?”
“哼!叛徒?就算老子想當叛徒,也比你這個馬屁精強!”
“好啊!我早看出你有叛徒的意思,快來人吶,把這個勾結南蠻子的叛徒砍了”
“狗孃養的!老子先砍了你”
“哎呀”
“哎喲”
“別別別”
“一起上啊”
等扎布汗在張若宇的攙扶下,費力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外間的時候。
整個大殿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雖然這些王宮貴族進宮的時候,已經全都被下了兵刃。
但是光是用拳腳互毆,不少人已經是頭破血流了。
有些人腦袋瓜靈活些,抓住身邊的桌椅板凳當做武器,一時之間也是大殺四方。
看著大殿裡雞飛狗跳的亂七八糟模樣,扎布汗氣的渾身打哆嗦。
他拽出自己腰間的手銃,點了兩次火摺子,才把引線點燃,隨後對準空中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