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城城頭。
天剛亮的時候,巴海就帶著平不二,登上了城樓。
按照巴海的說法,他要第一時間迎接陛下的到來。
也許是昨夜沒有睡好,平不二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
站到城樓上時,平不二皺著眉頭巡視了一圈,開口問道:“怎麼沒看見舒將軍?”
巴海笑著答道:“嗨,那孩子年輕,覺也好睡!”
“我讓四格去叫他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不來了麼”
平不二順著他的眼神,回頭看向了城樓內側的樓梯。
只是他並沒有看見舒爾貝,只看見了四格。
巴海自然也看見了,只有四格一個人上來。
他皺起了眉頭,盯著四格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四格先是對著平不二行了個禮,隨後才無奈的說道:“阿瑪,剛剛兒子去請舒將軍”
“誰料他昨夜或是受了涼,拉了一宿,現在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巴海立刻勃然大怒:“混賬!”
“你是怎麼做事的?”
“我再三叮囑你,務必要招待好平先生和舒將軍,怎地能出這種岔子?”
“為何昨夜沒有告知本帥?”
說著話,巴海已經把馬鞭拿到了手裡。
似乎下一句,四格回答的不滿意,這個馬鞭就會抽到四格身上。
四格誠惶誠恐的單膝下跪,開口辯解道:“阿瑪”
“昨夜我等吃的是一樣的東西都沒事兒,舒將軍據說是因為夜裡活動了一番,又飲了涼酒”
“舒將軍昨夜活動,兒子派去的小廝自然不便在院裡伺候,只能在院門外守著”
“一直到今早,兒子去請舒將軍,才發現不對頭”
一開始巴海海耐著性子聽四格在說。
聽到這裡,他實在忍不住了,手裡的鞭子已經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混賬東西!”
“都是死的麼?”
“伺候的小廝不知道,侍寢的歌姬呢?”
“你怎麼做的事?”
“陛下今日就入城了,你這狗東西”
四格被抽在後背上,發出一聲聲悶響,嘴裡也是跟著一聲聲慘叫,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平不二伸手攔住了巴海:“巴將軍,勿要動怒!”
“此事不怪四格將軍,是舒將軍自己貪涼”
“便是陛下入城見不到舒將軍,也不會怪罪巴將軍的”
聽著平不二勸解了幾句,巴海才狠狠地住了手。
他指著四格,兀自沒有消氣:“混賬東西!”
“今日算你命大,平先生替你求情!”
“不然,老子今日非狠狠教訓你!”
“有沒有去請大夫?”
四格趕緊回話道:“回阿珂,兒子已經第一時間請了城裡的劉神醫去給舒將軍診治”
“以劉神醫的本領,肯定是藥到病除”
聽到四格這般說,巴海這才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冷哼一聲:“哼!”
“暫且饒了你一回!”
“快去檢查一番,有沒有什麼疏漏!”
“今日陛下入城,若是這件事上,你再辦不好!”
“別怪老子砍了你的腦袋!”
“別以為你是我兒子,老子就會輕饒了你!”
四格連看都不敢再看巴海,嘴裡應了一聲,謝過平不二之後,飛也似的去了。
城門樓上,只剩下平不二和巴海對面而立。
親兵們,自然離得數十步開外,留出足夠的空間。
平不二笑道:“巴將軍治家甚是嚴格啊!”
巴海嘆口氣,搖搖頭道:“平先生有所不知!”
“我出身海西女真,也有人叫我們野人女真!”
“這個說法倒也不錯,我們和野人也沒什麼分別!”
“別說讀書識字了,便是連話都說不清楚!”
“到了我阿瑪那一輩兒,僥倖靠著軍功,博了一個出身,便教育我們兄弟幾個,一定要教育好後代,千萬不能像他一樣,大字不識一個”
“只可惜我們兄弟這一輩,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或是戰死,或是早夭,只剩下我一人”
“而我也辜負了阿瑪的期望,最多就是能粗通文墨而已”
“原指望著,下一代人能好好讀書,做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