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
饒是永曆皇帝也算經歷頗為豐富了，還真的沒想到顧炎武會這麼說。
如今他的一切，都是陳昊給的。
拿什麼賞賜給陳昊？
難不成寫一道聖旨：“今賞賜總兵官陳昊金銀珠寶多少多少，你自己從你自己的庫房裡拿？”
滑天下之大稽啊！
看著永曆皇帝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顧炎武微微有些不耐煩。
但有些話，不能直說的。
最後的一層遮羞布，還是要的。
除非陳昊今天起床的時候，就幫陳昊多披一件明黃色的衣服......
否則，還是要留些臉面的。
想了想，顧炎武開口了：“陳軍長剛從閩地回來！”
永曆皇帝精神一震，脫口而出道：“延平郡王也來了？”
顧炎武看著他，似笑非笑，眼神冰冷。
永曆皇帝趕緊轉過眼神，強笑道：“嗨！朕......我最近總是聽皇后說起海鮮之類的，所以就想到了延平郡王......”
顧炎武也不戳穿他，笑了笑說道：“陛下要是想吃魚，告訴行宮的守衛隊長老墨就行，倒也用不著延平郡王親自不遠千里的送來......”
“當然，陛下恐怕以後都吃不到延平郡王的魚了！”
永曆皇帝身體劇震，怎麼說的好好的，難不成就要動手嘎我的腰子了？
顧炎武不去看他，自顧自的說道：“延平郡王五月已經在臺灣島過世。”
“這次陳軍長去閩地，就是幫著延平郡王世子掃清奸邪，繼承郡王之位的！”
永曆皇帝身體晃了晃，很快就穩住了。
這次，他是真的肉眼可見的萎頓了下去：“是，是嗎？那倒是要好生嘉獎一下陳總兵了.....”
顧炎武道：“延平郡王的胞弟鄭襲作亂，在掃清奸邪時，陳軍長本可將鄭襲就地正法......”
“但是這廝，竟然仗著自己侯爵的身份，還有家族世襲的丹書鐵券，差點反殺陳軍長......”
“萬幸延平郡王世子及時出手，斬殺了這個作亂的奸邪！”
“陛下，這次多虧了延平郡王世子出手，但若是有下次呢？”
“所以，微臣建議，陛下還是應該好生賞賜陳軍長......”
永曆皇帝終於聽懂了。
這他孃的是來逼著自己，給姓陳的升官啊！
他心中一陣腹誹：驅趕吳三桂的聖旨，你們都逼著朕寫了，現在討個官，還弄這些虛招子......
不過表面上，永曆皇帝自然是大力贊同：“是極是極！”
“也是應該給陳總兵加官進爵了！”
“那就......封陳總兵為平南王可好？”
永曆皇帝也算是大氣，上來就封了兩字王。
顧炎武卻是皺起了眉頭。
永曆皇帝趕緊改口：“我覺得黔王也......”
顧炎武直接介面了：“大明光復全境，指日可待，以微臣之見，不若封吳王！”
好傢伙！
永曆皇帝倒吸一口涼氣。
吳王！
太祖朱元璋當初也就是吳王。
這裡面的含義簡直太赤裸裸了。
永曆皇帝心中悲憤，可是看著顧炎武古井不波的眼神，他慫了。
“顧，顧卿所言極是！那我這就擬旨，加封陳總兵為吳王，賜世襲丹書鐵券！”
顧炎武指了指永曆皇帝旁邊懸掛的天子劍：“陛下，不若把這柄劍一起賞了吳王，下次再遇上鄭襲這等亂臣賊子，不會再麻煩了......”
永曆皇帝已經認命了，二話不說親手摘下寶劍，遞給了顧炎武。
等到聖旨寫好，永曆皇帝親手蓋上了大印。
顧炎武仔細又看了一遍，臉上恢復了笑意。
“陛下如此愛護吳王，想來吳王定會用心戮力，光復我漢家河山！”
永曆皇帝直接忽視了“漢家河山”不是“大明江山”的話語。
只是站在旁邊帶著笑臉，直至目送顧炎武離開。
直到顧炎武走了好一會兒，旁邊侍候的小太監才出聲提醒到：“陛下，該用午膳了！”
永曆皇帝才從僵立的狀態中恢復正常，笑著說：“好好好！”
隨後轉身，朝著後院的餐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