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日出時分。
遼闊的大草原放眼望去,杳無人跡,只偶爾從遠處傳來一兩聲狼嚎。
風懶懶地、緩緩地在草海上移動著,無聲無息。
無邊的草地蔓延在這片無邊的土地上,沒有潺潺流水,更沒有巍峨高山。
“怎麼還是這樣,我們買的不會是假地圖吧?這草原真的有人從這透過嗎?”
時風揚了揚手中的地圖,轉頭望著旁邊的保爾,皺眉苦笑道。
“應該有吧,有一些實力較強的貿易商隊就是從草原線路透過的。
不過據說他們起碼要走一兩個月,我們這才飛了三天,這種情況實屬正常。”
保爾依舊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態。
頂著草屑,時風無聊地躺在躺椅上,看著下方的地勢情況。
將近半個小時,依舊毫無所獲,就在他打算睡個覺時,眉頭忽然一挑,有些驚奇地看向下方小土坡上。
望著下方那土坡之上,那裡有一道人影正極其狼狽地逃竄著。
在他跑下土坡時,一個不小心,直接順著坡滾了下來。
時風微皺著眉頭望著那人,年輕男子,一身遊俠裝扮,揹負著弓箭。
看樣子像是個冒險者,實力不強,五級戰士的水平。
但是此時身上血痕累累,衣服上還有大片血跡,明顯一副重傷垂死的樣子。
時風思索片刻,直接降下飛舟,帶著保爾來到了男子身邊。
時風看向那人,眉頭緊皺著,他能夠感受到那人身上傳來的強烈痛苦,他心中一陣猶豫。
“怎麼?你要救嗎?”
保爾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時風。
“我不確定…該不該救。”
“你擔心他是忘恩負義之人,還是擔心他是大奸大惡之輩?”
“都是,我雖然經驗不夠豐富,但我也知道,太過善良,有時候會害人害己。”
“不救嗎?看他的樣子不像兇惡之徒。”
時風看著保爾一副促狹的神情,一陣無語。
思索許久,最終還是抬起右手,木元素緩緩聚集,接著一道生機術丟到了男子身上。
木元素化作點點綠光,逐漸融入男子體內,他的傷口開始緩緩癒合。
臉色也逐漸變得紅潤起來,直到重傷變為輕傷才停了下來。
陷入昏迷的男子逐漸睜開了眼眸,望著出現在眼前的時風和保爾,先是一驚。
隨後感覺到恢復了一半的傷勢後,才鬆了一口氣,剛想對時風表示感謝。
結果時風只是淡淡地看了男子一眼,不等他說什麼,轉身便走。
登上飛舟後,直接浮空飛離現場。
時風自認沒有菩薩心腸,做到這一步已經充分體現仁義了。
讓他有行動能力就足夠了,之後是死是活,能不能在大草原上生存,與時風毫無關係。
“為什麼不完全治好他呢?”保爾一副探究的表情問道。
“差不多就夠了”時風無所謂地回道。
“他這狀態,生存的機率不是很高!”
“所以呢?跟我有什麼關係?”
時風可不是爛好人,救一半已經是原則和底線了。
還想自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想太多了!
雖然看面相不像壞人,但萬一真看走眼,救了個邪惡之徒的話,還真是自己的罪過。
保爾聞言沒再說話,不過看向時風的眼神卻是一陣讚歎。
既不會愛心氾濫,也不會冷漠無情,這種人雖然不是最適合生存,但卻是最適合結交的人。
中午
天際間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該死的,胖團那個死胖子到底去哪了,吃飯了還不回來?”
“少爺,來,我們先喝兩杯再說吧!”
“就是,等一下胖團大爺肯定會回來的,咱們邊喝邊等吧!”
“滾,三個酒鬼,要喝自己喝去,我告訴你們,這飛舟上的酒喝完就沒了,自己看著辦吧!”
“啊…我的天,量不多了,該死的,紅須你個混蛋喝太多了。”
“放屁,明明是灰須喝的…”
“胖團…小白…還不快滾回來”
天空中時風一聲怒吼響徹雲霄,聲音傳出很遠很遠。
“嗯……!”
遠處正在一處低窪草地上掏地洞的胖團,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