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亂了,對誰都沒好處,這是前提。”
一片落葉飄到棋盤上,青嫵屈指將落葉彈開,“只有巫族那般亂入的,才會不講規矩,無所謂秩序亂不亂。現在亂入者都被關在豐沮玉門內,剩下的,都是在規則之內的。”
規則之內,就如棋盤上的黑白二子,不管局勢再怎麼變化莫測,雙方你來我往再怎麼兇險,都跳脫不出這個棋盤。
炎婪看著一鬼一人在棋盤上廝殺,腦子已開始暈乎了。
蕭沉硯落下最後一子,看了眼青嫵:“平局。”
青嫵勾唇,一把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掃落,順便將他剩下的黑子棋籠給奪來:“是我贏了。”
炎婪深吸一口氣,選擇屈服:“你倆說點我能聽懂的話。”
蕭沉硯笑看向他,然後指著自己。
“變數在我,這麼說,炎叔可明白?”
炎婪果斷搖頭。
蕭沉硯嘆了口氣,言簡意賅道:“在人、鬼、神不會徹底撕破臉展開大戰的這個前提下。”
“不管是天帝還是天后,都只會將目光聚焦在蒼溟身上。”
“不管要怎麼出招,他們的招數,最終都會落到我身上,或者說,我的身邊。”
“巫真曾給過讖言,我會害了青嫵。這個‘我’指的是蒼溟,而蒼溟過去又的的確確想過滅地府。”
蕭沉硯眸底波瀾微動。
“我曾想過,若我依舊是那個蒼溟,在得知生父乃是蚩尤,得知巫族所圖後,會做什麼?”
“焚天之亂既是蒼溟為自毀設下的局,他又怎會只籌算成功,而不籌算失敗。”
蕭沉硯笑了笑,看向炎婪:“炎叔覺得,如今這個結果,對蒼溟而言,是勝了,還是敗了?”
炎婪對上蕭沉硯的笑容,不知何故,後腦勺有點發寒。
如今這結果?
巫族的陰謀胎死腹中,蚩尤的意識被困在蕭沉硯的體內,至今都無法甦醒冒頭,且蕭沉硯現在分明已在潛移默化中將自身屬於巫族的那部分力量給煉化了。
甚至於,蚩尤的意識是否還在,都成了個問號。
現在,蕭沉硯身上最大的問題,反而是蒼溟!
從這個結果來看,蒼溟與巫族的博弈,顯然是勝了。
但也因此,細思恐極。
上一個讓炎婪頭皮發麻的還是巫真。
蕭沉硯的話已足夠明白了,他真正要博弈的對手,就是他本身!
不管是天帝還是天后,他們所能妨礙的,都是些細枝末節,是困於規則中的手段。
炎婪看了眼蕭沉硯,又看了眼由始至終都聽樂子不甘的大侄女,嚥了口唾沫。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的確是多餘了。
這小兩口真要算計起誰來,真會算不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