櫫枯萎小花是妙法預留下的一線生機,能讓她垂死病中驚坐起,也要扇一逼兜的存在,只可能是一個傢伙:
——妙音!
“若是妙音的話,她的神魂是怎麼無聲無息奪舍彌天鸞的?”
雲錚百思不得其解,“若此刻在彌天鸞身體中的是妙音,那你和彌顏靠近崑崙廢墟時,在彌顏耳邊出現的聲音又是屬於誰的?”
“屬於真的彌天鸞。”蒼溟掀開眼眸。
青嫵睨他:“瞌睡打完了?”
蒼溟眸底似有千萬星辰墜落升起,青嫵和雲錚都能感覺到他周身的道法變幻。
這傢伙,剛剛說是在思考,看來是真的在思考。
這種感覺就像他將世間萬物羅織進了一盤棋中,而他跳脫到棋局外,自上而下俯瞰整盤棋。
如果說青嫵的道是粗重有細,粗是大開大合的以殺止殺,細是貫穿萬物的因果。那蒼溟的道法則是萬法與蒼生。
這才是蒼生道的另一種神異,以萬法窺蒼生,一切都在他眼中。
“剛剛我以蒼生道微觀世間之局,我們所處之地呈一片混沌之相,”蒼溟手在空中點撥,似在下棋。
“此地之局,不論是破是立,對大局都豈不到重大影響,更像是虛晃一招。”
青嫵:“你是說,妙音出現在此,還有崑崙廢墟里外溢的神秘灰氣,都是在引起我們的注意,這是聲東擊西,真正的殺招不在此處?”
“我推衍出來的結果是這般的。”蒼溟點頭,“雖是聲東擊西,但對方請君入甕之邀,我們不得不赴。”
他看向青嫵。
“不管是為了妙法,還是為了彌天鸞。”
“若我所料不差,要抽離十洲三島眾仙門弟子身上的灰氣就必須進入真正的崑崙廢墟,從內將那地方徹底毀去。”
青嫵嘖了聲,“說點有用的。”
蒼溟看了眼她的手,道:“三界內本就在你我的掌控之中,天后她很清楚,在三界內動手腳只能拖延一時,唯有域外那裡,我們鞭長莫及。”
他抬手,輕點青嫵的手背:“你之前提過,此處曾出現灼燒感。”
“燭九陰曾在你手上留下過神徽,此處無端灼燒,或許……”蒼溟手指輕輕劃過:“是他的示警。”
“又或者,是他對我們的提示。”
“提示?時間嗎?”青嫵若有所思。
“異常的時間,異常的人。”蒼溟道:“彌天鸞身邊有我設下的伏羲陣,但她的肉身能這麼快凝聚出,顯然不合常理。”
雲錚腦瓜子嗡嗡的。
明明他和妙法在一起時就挺聰明的,但和自家妹妹還有阿硯在一起時,他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被吃掉了。
青嫵思索著,蒼溟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還記得時間長河裡的兩個巫咸嗎?”
青嫵眸光漸深:“你的意思是,如今的彌天鸞是從另一個時間長河來的,她是未來的彌天鸞,被妙音佔據了肉身?”
青嫵很快想到了另一點:“除了燭九陰外,天后那邊還有人擁有扭轉時間之力?”
“不對啊,若是這樣的話,妙音和天后此刻的作為又算什麼?從未來回到過去,改變過去?可過去不是無法改變的嘛。”
“或許他們想要做的事,就是打破這個秩序呢。”
“而且,他們未必真就掌握了時間之力。”蒼溟沉吟道,“具體的情況,恐怕還得找到燭九陰問清楚才行。”
“我擔心他已經真的變成死爹了。”青嫵抿了抿唇。
蒼溟笑睨她:“不是不叫他爹了嗎?”
青嫵給了他一個白眼。
“當著他的面我肯定不叫。”
剎剎鬼就是這麼壞這麼記仇。
雲錚:“那咱們現在該如何行事?是先去崑崙還是域外?”
“恐怕對方不會給我們時間和空閒去域外。”
蒼溟聲音落下間,兩股氣息降臨。
一股是彌顏的,而另一股……
雲錚安撫住躁動的枯萎小花,眼裡的殺意蠢蠢欲動。
青嫵心有所感的抬眸,與蒼溟對視。
“說起來,你那位妙音表妹好像一直挺饞你身子的。”
蒼溟:“想拿我當誘餌?”
青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蒼溟鬆開她的手,轉而圈住她的腰,“刺激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
青嫵挑眉,蒼溟忽然低頭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