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界外。
女子紅衣烈烈,她枕臂躺在繁茂的玉蒼樹上,咔嚓咔嚓的啃著蟠桃。
一隻腳懸吊在外,晃晃悠悠,看著悠哉自在的很。
蒼溟來時,看見的這般美景。
青嫵偏頭,兩人目光相對。
時光漫長,一眼似萬年。
青嫵從玉蒼樹上一躍而下,將要落地前,男人的氣息忽然入侵。
青嫵足尖剛觸底,下意識要避開,纖腰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圈住。
她身體慣性朝前一傾,雙手朝前一抵,正正好抵在男人胸膛上。
額頭擦過他的下頜,青嫵愕然抬首,對上他垂下的眼眸。
“幹什麼?”青嫵硬邦邦的開口。
蒼溟:“蕭沉硯想你了。”
青嫵被他一句話弄懵。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他圈緊,他的下頜抵在她的頸窩處,吐息間的熱氣拂過耳廓,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不等青嫵反抗,只聽他喃喃道:“蕭沉硯想抱你,你要拒絕他嗎?”
青嫵當然不會拒絕自家硯臺啊,但這話從蒼溟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啊。
“硯臺想抱我,你讓他出來,你傳話叫個什麼事兒?”
蒼溟眼簾低垂,蓋住眸底深思,卻不理她這話。
他只抱著她,不肯鬆手。
青嫵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在他背上拍了拍:“蒼溟,該不會是你想抱我,故意冒用硯臺之名吧?”
蒼溟輕抬眼簾,波瀾輕動。
他低聲問道:“我說不是,你信嗎?”
“不信。”青嫵將他推開,與他拉出五步距離。
等拉開距離後,她才看清楚蒼溟此刻的面色,白的像個死了三千年的活屍,嘴唇一點血色都沒了。
青嫵瞳孔一凝:“你幹什麼了?我家硯臺的身體怎麼給你弄得和活死人似的?”
蒼溟:“還債。”
青嫵何其聰明,瞬間猜到原委。
她原本就是在這兒等著蒼溟的,雲錚是先他一步過來的,已進了青雲界。
進去前,雲錚就說了天府星君等神找蒼溟背後蛐蛐兒彌顏的事兒。
“怎麼還的?”青嫵沒良心般的道:“沒傷著我家硯臺的本源吧。”
蒼溟眸色深深的看著她:“阿羅剎天,我不可以嗎?”
又是沒頭沒尾般的問題,可青嫵卻懂他的意思。
她臉上收斂了擔憂之色,與他對視:
“我為什麼要給一個對我別有居心的男人給予方便?”
“蒼溟,你又不敢愛我,就沒資格要求我將你和硯臺同等對待。”
“畢竟,你想享受和硯臺一樣的待遇,很簡單啊。”
青嫵勾唇,主動上前,靠近他。
她吐氣如蘭,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幽幽,像是誘人墮落的豔鬼。
“只要你願意,你就能變成我的硯臺。”
“我自然也會如對他那般對你咯。”
她指腹摩挲著他的下巴,食指一點點下滑,輕滑過他的喉結,看到男人喉結輕緩的動了動,她眼裡笑意更濃,指尖一點點滑落到他心口。
在他伸手要握住她作祟的鬼爪爪時,青嫵先一步收回手,揹負在後,輕盈地飄到幾步外,得意又挑釁的看著他:
“再想牽我的手,就犯規了哦。”
蒼溟平靜的看著她與自己拉開距離,心裡卻不平靜。
那些藏在千萬米深海下的情緒,洶湧撞擊,想要衝平海平面,掀起海嘯。
他道:“我還債還的有點多,身體虛弱,你牽著我走一會兒吧。”
他眼神真摯:“我自己走,恐會無力支撐。”
青嫵想說他詭計多端,但看蒼溟的臉色是真沒撒謊,他的氣息也有些衰弱。
她皺了皺眉,走過去,牽起他的手,“你嘎腰子賠給彌顏了?”
“送了他一點謝禮。”
蒼溟沒說具體送了什麼,只是將身體往她身上靠近了,眼睛卻一直盯著她牽著自己的手。
心底想要衝破海面的情緒終於安分了些,卻在深海中歡愉的打著旋兒,他也翹起了唇角。
青嫵沒注意他的小表情,問道:“聽我大哥說,你去見大舅舅和徽王也遇著怪事了?”
蒼溟頷首,“他們夢見了我父王母妃。”
青嫵:“只是夢見?我公公婆婆就沒與他們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