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瞧見這種情況肯定遠遠避開,可現在修士入世已成尋常,似這種打鬥屢見不鮮。
且朝廷管制極嚴,若是傷了普通人,這些修行者都要加倍受到懲罰。
可那戰將被放出來後,周圍的百姓莫名就激動興奮起來,有不少甚至大喊了起來:
“殺!”
“打死他們!”
樓上,青嫵眸子微眯,夜遊和黃蜂也齊齊皺眉。
“那捲畫,拿上來給我瞧瞧。”青嫵開口。
黃蜂搶先起身,“奴家這就取來。”
她走到窗邊,抬手一招,原本大發神威的戰將瞬間被打回畫中,丹青捲起,飛到樓上。
場面局面頓改。
百姓們也似被潑了一盆涼水,瞬間冷靜了下來,有不少人撓了撓頭,表情還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剛剛跟著瞎嚷嚷個啥,咋就一下子上頭了呢?
為羅剎門徒和儒生們的打鬥自然中止了,齊齊望向樓上。
青嫵看也沒看這群小屁孩們,她審視著這幅丹青,上面的戰將威猛赫赫,身帶凶威,可真正叫她在意的卻是這丹青筆墨裡藏著的一股煞氣。
夜遊只看了眼青嫵的神色,直接起身走到窗邊,朝下方儒生招了招手。
儒生們有些不安,能在不歸樓五樓吃酒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之瀾兄,怕是來者不善,剛剛就是那樓上人出手幫了這群羅剎門徒。”
旁邊的儒生小聲提醒,神色緊張。
另一邊的羅剎門徒見狀,齊齊朝上拜禮,大方道:“多謝前輩提醒,可否讓晚輩們當面道謝。”
夜遊沒吭聲,看向青嫵。
青嫵還盯著那捲畫,頷首。
夜遊這才同意,讓這群人都上了樓。
俞之瀾領著儒生與羅剎門徒們一起上了樓,雙方涇渭分明,依舊互看不順眼,但隨著不斷朝上走後,他們呼吸都謹慎了起來。
玄武大街,不歸樓,這可不是個普通地方。
而今人間有兩位聖靈,青龍位聖靈梨軻乃是人皇陛下提點親封的,玄武位聖靈更是了不得,那是管鬼帝陛下叫姐姐的。
別看這條玄武大街上是各種吃喝玩樂的酒肆青樓樂館,可這些產業可都是玄武聖靈的。
其中又以這個不歸樓最為特別,那不歸樓五樓就沒見誰上去過!便是鬼帝陛下親封的碧羅剎和赤夜叉兩位大人來了,也只能在四樓。
一群青年人懷著忐忑的心登上了五樓,隨著裡面一聲“進”,一群人規規矩矩的走進見禮。
半晌沒人應答,這群青年人也不敢抬頭。
直到一聲慵懶的女聲響起:“都抬起頭吧,都敢當眾打群架了,這會兒畏畏縮縮的裝什麼鵪鶉?”
眾人這才抬頭,看清屋內的三人後,不少人愣住了。
那位笑眯眯的陰柔男子莫名給人一種悚然感,彷彿多看其一眼就會倒大黴似的。
另一側的美豔婦人雖笑的風情萬種,可她手裡把玩的長針,莫名讓人頭皮發麻。
而最讓他們生畏的卻是坐在窗邊的那位,穠麗詭豔,一襲紅衣像是幽冥下盛開的彼岸花,那雙眼幽深難測,似能將他們的靈魂看穿。
黃蜂笑出了聲:“讓你們抬起頭,可沒讓你們盯著一直看,一群小孩兒們,膽子倒還挺大。”
這話讓他們回過神,一個個的趕緊低頭,幾乎所有人都頭腦空白,明明對面三人並沒漏出什麼氣息來,可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震懾。
青嫵懶得廢話:
“這卷畫,是從何而來?”
俞之瀾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行了個儒生禮,卻沒立刻作答:
“敢問前輩,這幅畫可是有何不妥?”
青嫵多看了這小子幾眼,剛剛這畫就是他拿出來的。
“小傢伙,明知故問就沒意思了。”
俞之瀾心頭一驚,下一刻,他的嘴竟不受控制的張開了,一字一句道:
“此畫是家師所贈,畫中丹青戰將乃他所畫。”
回答完後,俞之瀾雙膝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他額上汗珠滾滾,很想站起來,可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而青嫵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駭然失色。
“你所謂的丹青戰將乃是以人血人骨研作墨,以怨氣凶氣點為魂所成。”
“修浩然正氣,卻手持這等凶煞之物,小子,你修的道,路子還挺野的嘛。”
俞之瀾愕然抬頭,“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