戧——
墨刀自魔蚊身上豎切而過只留下淺淺一道白痕,像是切在堅不可摧的金屬之上。
青嫵身體在半空翻轉,勾魂鎖如藤蔓狂舞,擋住魔蚊長足的攻擊。
那長針般的吻部朝她刺來之際,箭矢如流星火海,從側面直襲而來,蒼生之箭萬箭齊發,對準一個地方猛襲,魔蚊被撞的身子一個趔趄。
青嫵瞬移至於另一側,她召出青冥業火的剎那,手中法訣一轉,業火色轉猩紅,化為朵朵紅蓮,巨大紅蓮在魔蚊身下綻放,花瓣死死咬住魔紋。
紅蓮業火中似有萬鬼扭曲,一隻只鬼手緊緊撕扯住魔蚊。
蒼生之火在蒼溟手中化為長戟,直斬吻部處的那張女人臉。
突然,那張女人臉張開嘴,嘴裡發出尖銳的嘯音,那音似魔浪,撞入人耳膜。
青嫵和蒼溟身體都僵了一瞬,兩人動作卻沒絲毫停頓,一前一後合圍,斬向魔蚊。
蒼生長戟洞穿女人臉,鳶尾鬼印化為鬼山狠狠砸向魔紋的下半身。
筋骨碎裂的聲音伴隨女人淒厲詭異的慘叫終於響起。
塵囂暴起間,蒼溟袍袖一拂,蕩去塵囂。
鳶尾鬼印懸空而立,青嫵皺眉看著原地,那隻魔蚊竟消失不見了。
“逃了?”
“不對。”蒼溟看向她:“快走。”
青嫵意識到了什麼,與蒼溟一道快速朝著雲錚他們的方向追去。
遠方,疾馳中的糜蘇驟然折身,鬼城驟現,將南方鬼帝等人納入城中。
恐怖長針般的吻部突然出現,貫穿糜蘇的身體,只剩前半具身體的魔蚊詭異出現,女人臉上流出汩汩黑血。
在女人臉將要開口之際,糜蘇手中的長槍用力刺進她的嘴,中斷她嘴裡的尖嘯。
一條長鞭從後纏住糜蘇將他從魔蚊的長吻中拔出,太辰接住糜蘇,治癒之術封住他的傷口,南方鬼帝身化雙頭四臂,鏖戰魔蚊。
“南叔!鎖住她的長吻。”
南方鬼帝聞言,悍不畏死般以四臂死死鉗住魔蚊長吻,鬼印從天而降,重壓在魔蚊殘軀之上。
蒼生之火崛地而起,與鬼印一上一下,合力絞殺。
淒厲的嘶吼聲逐漸變弱,須臾過後,南方鬼帝喘著粗氣,四臂上都呈現皸裂之狀,手中還緊緊禁錮著那根長吻。
鬼印和蒼生之火消失,青嫵看著滿地殘屑又變成微塵飄蕩迴天際,臉色也不太好看:“這母蚊子真他孃的難殺。”
“這玩意怎麼整?”南方鬼帝四臂無力的掂了掂手裡的長吻。
青嫵一時也難判斷,看向蒼溟:“那母蚊子不會利用這長吻又復活吧?”
蒼溟搖頭:“應該不會,除非又給它"施肥"。”
所謂"施肥"自然指的是夜遊的黴靈粉了。
南方鬼帝長鬆一口氣,“那這戰利品我收著了。”
這魔蚊的長吻堅不可摧,剛剛他硬控魔蚊那眨眼間,他的四臂鬼手差點給震散了。
他看著青嫵和蒼溟,皺了下眉:“你們也受傷了?”
青嫵渾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一手血,沒等她胡亂找地兒揩掉,手裡就被蒼溟塞了帕子。
蒼溟耳朵也淌著血,青嫵撇嘴:“先擦擦你自個兒吧,那母蚊子驚叫喚的時候,你靠的比我還近。”
蒼溟:“什麼?”
“你聾了?”
“我聾了。”
南方鬼帝瞅著這一個半聾和一個全聾,無語的搖了搖頭。
好在聾只是暫時的,以這倆的修為,要不了多久就能痊癒。
但是,糜蘇的情況卻有點麻煩。
鬼城消失,糜蘇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幾分,那魔蚊的長吻貫穿過他的腹部,只是一會兒功夫,他那處地方就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腐洞。
太辰神色凝重:“那母蚊子的毒太重了,會腐蝕神魂,糜蘇乃是酆都城靈,我的治癒之術乃是生機化活,對他的幫助不大。”
青嫵點頭,大步上前,抱住糜蘇的頭,在除了南方鬼帝外,其他人愕然的注視下,與糜蘇額頭相觸。
此舉實在是過分親密了。
妙法下意識看向蒼溟,卻見他神情泰然。
南方鬼帝道:“剎剎乃是地府意識所化,糜蘇因地府而存在,糜蘇之傷需要鬼氣,唯有剎剎能治癒他。”
額頭相觸只是須臾,糜蘇眉心處鬼印若隱若現,臉色卻是好了許多。
太辰咦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