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廚子和戲子從蕭樂知房中出來。
蘭心當時驚怒交加,當時便厲聲呵斥,質問他倆哪來的膽子擅闖郡主閨房的?
可當時那兩人的狀態太奇怪了,像是被人抽了精氣神般,神色懨懨的像兩條懶蟲。
蘭心擔憂蕭樂知的安危,忙進房檢視,確認蕭樂知沒事,又仔細詢問後,蕭樂知只懶懶的說他們是來送湯獻曲兒的,是否做過別的,蘭心卻問不出了。
蘭心沒抓到罪證,加之懷恩公主之後又派人來將這兩人叫走了,那廚子送來的湯被蕭樂知喝了,但蕭樂知沒什麼異常,蘭心當時只能當是自己多心了。
等梅香從宮中回來後,四女一起細琢磨這事,簡直細思極恐。
現在那兩人又死了,蘭心難免驚怒,總覺得當日這兩人就是想入室對蕭樂知不軌。
而當時,絕對有懷恩公主的暗中出手,否則怎那麼巧,她們都被從蕭樂知身邊調走了?
梅香皺了下眉,壓低聲音:“竹雪一會兒就進宮一趟,這事還是得稟告皇后娘娘才行,若這兩人的死真與她有關,她以後行事只怕越發肆無忌憚,郡主留在公主府不安全。”
蘭心臉色難看:“我就是想不通,郡主若真在公主府出事,懷恩公主自己也難逃其咎。她是瘋了不成,居然找那樣兩個貨色來毀自己女兒?”
梅香眼露鄙夷,有些話她不好說,但心裡卻有猜測。
懷恩公主在男女之事上本就胡來,哪怕當年被算計生下蕭樂知後,也沒長什麼教訓,男寵依舊不絕。
她或許是覺得,自己女兒也會如自己一般喜歡好顏色的,所以找了兩個皮囊好看的送過來。
又或者,再陰暗點,她就是看不慣、甚至嫉恨自己這個女兒。
畢竟,站在懷恩公主的角度,這個女兒是她的汙點。也是因為蕭樂知的出生,讓她遭了帝后的厭棄。
橫豎這位懷恩公主既不是個好母親,也不是個會反思己過的存在。
“但願是咱們想多了,那廚子和戲子的死若有蹊蹺,自會被查出來,鎮魔司那邊不都結案了嗎?”
梅香正說著,一個紫衣侍衛匆匆走進來,神色嚴峻:
“梅官,鎮魔司司主來了。”
梅香神色微變:“那位來公主府做什麼?”
紫衣侍衛搖頭:“暫不清楚,但屬下剛得了信,前些天死的那廚子和旦角的家人去黃泉司焚香告冤,黃泉司內那一位親自接手還點了鎮魔司主的名兒,讓其親赴黃泉司。”
“那位玉司主倒是全須全尾從黃泉司出來了,但出來後中途就讓人轉道朝公主府來了。”
梅香神色微凜:“去打探下,玉司主來公主府具體為何?”
紫衣侍衛離開後,竹雪就趕緊朝後門去,準備進宮找劉皇后。
四位侍女各自忙碌之際,在屋中躺平的蕭樂知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睜開眼,她磨磨唧唧的從床上爬起來,看向半開著的窗邊。
窗邊停著一隻麻雀,黑豆小眼好奇的盯著她。
梅香四女交談時雖掐了隔音訣,可她們說的每一個字,蕭樂知都能聽到。
她聽到了,麻雀也聽到了。
蕭樂知懶洋洋的看著麻雀:“偷聽,壞。”
麻雀像被驚住,扇動翅膀要飛,結果翅膀剛一開啟,似感覺飛行太累那般,小麻雀身體一歪,吧唧掉了下去,摔得四腳朝天。
……
公主府正廳。
穆玉郎將茶盞送到唇邊的手微微一頓,他放下茶盞,看向上首那位風情萬種卻還帶著少女般嬌嗔神態的公主殿下。
懷恩公主目光灼灼的盯著穆玉郎的臉,眼裡滿是痴迷,顯然鎮魔使剛剛說的那些話她是一句沒進耳朵。
“臣想見一見樂知郡主。”
懷恩公主這才醒過神,有些不滿的噘嘴:“玉司主見她做什麼?那孩子可沒我有趣漂亮。”
鎮魔使們都無語了,敢情他們剛剛說那麼多,這位公主殿下真是一個字沒進耳朵啊。
她真當鎮魔司上門是來與她吃酒的?
“懷恩公主,周怡與郎秀死了。”
“嗯?這倆是誰?他們死了與本宮有何關係?”
“這二人不日前曾被你請進府中,為樂知郡主獻藝。”
懷恩公主露出驚訝之色,美目睜圓,嬌嬌瞪向穆玉郎:“原來是那廚子和戲子?玉司主不會覺得是本宮讓人殺了他們吧?”
“玉司主你這般懷疑本宮,本宮可是要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