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縱容,可他對我撒嬌哦!
晏珣取出一隻木匣子,遞給朱翊鈞:“費了我好些功夫,你看看喜不喜歡。”
“送我的?”
“不然呢?”
朱翊鈞高高興興開啟匣子,裡面靜靜放著一個雕刻精美的海船。
“你親手雕的?”朱翊鈞覺得幸福得要冒泡。
晏珣微笑著說:“我爹幫著我,給我一些指導。”
“那就是珣珣親手雕的。”朱翊鈞抱著小船,笑得眉眼彎彎:“你早就知道我想出海,對不對?”
“哪個小孩子沒有一個海盜王的夢想呢?”晏珣輕輕撫摸朱翊鈞的腦袋,“我從不反對你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但你是太子,時刻在注意自己肩上的責任。”
“我知道的。”朱翊鈞說,“我要南巡,一定是做好萬全的規劃。”
……
小孩子們吵吵嚷嚷,定不下大主艦叫什麼名字。
“我說叫威海號,他們說山東水師的主艦就叫這個名字。”晏秋生鼓著臉,“那就叫崇明號!”
“叫隆慶號!”王衡大聲說,“大明隆慶七年,走入最輝煌的海外擴張時代,全是仰仗皇上英明!”
晏珣笑道:“你小子有前途。”
就憑這份拍馬屁的功力,將來必須得入閣啊!
朱翊鈞將小夥伴的提議都記下,回去跟父皇商量。
他覺得,隆慶號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將來造一支無敵艦隊,從“洪武號”到“隆慶號”一字排開,大明曆代先皇的英魂伴隨將士們南征北戰、無往不利!
“耽羅島有新的訊息送回來,我再給你們講故事。現在各自回去作功課,題目就是假如你是汪德淵或戚繼明,下一步該怎麼做。”晏老師佈置功課。
這個題目,小孩子們很喜歡,當下就發揮想象力。
假如我是他們,帶領一支強大的水師,有國家做後盾,應該再偏航到倭國走一圈?
雖然胡宗憲在那裡開金礦、挖銀礦,但倭國那麼混亂,有很多用武之地。
小孩子們散去時,晏珣給王衡一個小匣子:“拿去玩吧!”
“送給我的?”王衡狡黠地笑。
“不然呢?”
“我覺得不是。”
“那就不是吧!”晏珣笑著,沒有繼續解釋。
有些事,可以試著經營。
王衡興沖沖地帶著小匣子回家,顧不上換衣服喝水就到旁邊院子找姑姑。
他母親朱氏嗔道:“這孩子越大越活躍,沒有小時候穩重,被晏文瑄寵壞了。”
雖這麼說,語氣卻是欣喜的。家裡有個清冷修道的女兒,兒子活潑一些更熱鬧。
王錫爵即將到京城,朱氏的注意力沒那麼多在兒女身上。
她一時又問下人,給老爺新做的衣服好了沒有,一時又照照鏡子,覺得有必要多買一些脂粉。
朱氏和王錫爵的感情極深,某一個時空,幾百年後他們的合葬墓被開啟,夫妻倆的頭髮結在一起。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
王玉燕在作畫。
畫中一個胖胖的女童在撲蝴蝶,一隻大黑貓懶洋洋的躺在花叢中,一隻小貓頑皮地撲大貓的尾巴。
王衡跑過來,獻寶一樣地呈上匣子:“姑姑,有人送給我的禮物,我覺得比較適合你。”
王玉燕慢慢放下筆,笑著開啟匣子。
裡面靜靜躺著一支木簪,雕工看起來有些粗糙,應該是新手做的。
木簪是女式的,確實不適合王衡。
“這個木簪,還沒有匣子的雕工好。木簪我留下,匣子你帶回去吧!”王玉燕把玩木簪,眸光點點。
“姑姑不問是哪一個人送的?”王衡笑得像偷油的老鼠。
“促狹的小子!”王玉燕笑罵一句,“你爹爹回來要檢查你的功課,你都準備好了嗎?”
王衡得意洋洋:“我最不怕檢查功課!”
誰檢查我的功課,都是給我揚名的機會啊!
名師出高徒,晏老師的學生,豈是浪得虛名!
王玉燕收下木簪,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的首飾匣中。
太倉王家雖然是一方豪富,生活並不崇尚奢侈。首飾和日常使用之物,不在乎有多貴重,只在乎一個合心意。
……
“王錫爵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