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憐虛心請教,晏鶴年熱心指點。
唉,小珣不肯學道法,一身絕學後繼無人啊!
飯後,晏鶴年演示“禹步”。
“吃過金丹要走禹步,可助於行散。”晏鶴年解釋。
走禹步時面東背西,先向南走三步,然後向東南、再往正東……最後走出一個八卦的圖形。
梅花樹下有一片積雪,八卦的圖形清清楚楚。
“這叫三步九跡,對應‘三元九星’,丹毒再烈也能散去。”
這樣的步伐由晏鶴年走出來,格外的瀟灑。
阿豹和小六等人都不禁跟著學。
晏珣笑著說:“書中記載,大禹治水時小腿受傷,走路一瘸一拐,走出這套奇怪的步伐。偉大的老祖宗為天下人的幸福生活,付出太多。”
晏鶴年:“你不學別煞風景。”
小珣珣什麼都好,就是不敬神仙。小心今晚真有大禹入夢,讓你尿床~~
陸小憐認真地在樹下穿來繞去。
今日沒白來。
上頭的任務挺離譜,她就隨便問一問。
更重要的是獲得晏家的信任。
不知道上頭怎麼想的,明明是晏鶴年更多秘密、更可疑啊!
小珣哥笑得那麼溫暖,能有什麼壞心思?
在晏家連吃帶學藝,陸小憐依依不捨地告辭。
王徽帶著養女送出門,客氣地說:“我在京中寂寞,你和你娘有空,常來找我說話。”
“嬸嬸不嫌我煩,我一定常來。您有空也去我家坐一坐,我那裡常有女眷來,還挺熱鬧。”
“好!我和常歡媳婦一起去。”
王徽親熱地說著,送陸小憐上馬車才往回走。
晏珣坐在屋裡烤火喝茶,好奇地問:“爹怎麼到白雲觀去?以前沒聽說你和那裡的道士有來往。”
“現在有了。”晏鶴年老神在在,壓低聲音:“皇帝也長年服用金丹,我去對比一下他們的身體情況,推算皇帝的飛昇吉日。”
晏珣:“你為何不問我?”
“你不是記不清?”
“我是記不清。但我知道萬曆當皇帝時還是小孩子,這麼一算,恐怕沒幾年了。”晏珣的聲音很輕。
隔牆有耳,小心貓妖。
晏鶴年笑道:“我要知道更精確的,以防萬一。”
皇帝要是捨不得仙鶴,賜他一起飛昇怎麼辦?
晏珣笑眯眯,爹真是越來越有首輔的自覺。
王徽走進來,看到他們父子在嘀嘀咕咕,以為是在討論陸小憐。
她坐在一邊,正色道:“以前我聽你們提起過這姑娘,今日一見果然是聰明有決斷。”
“她的底細都被你們探清,還聰明?”晏珣不服氣。
小孩子最不喜歡爹孃誇別人家的孩子。
王徽說:“她是不是錦衣衛的探子、今日目的、上司是誰、怎麼傳遞訊息……這些可是一點都沒說。”
晏珣微微一怔,還真是這樣。
陸小憐說的都不是秘密,以他和東廠的關係,隨便問一問就清楚。
“目的?她總不可能打聽我做什麼夢?誰會查這個,太離譜。”晏珣喃喃自語。
晏鶴年和王徽也覺得,錦衣衛沒那麼無聊。
“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家是故交,多一條訊息渠道也好。”晏鶴年胸有成竹,“這個大侄女我認了。”
阿豹聽到這話耷拉著腦袋。
他是大侄子,陸小憐是大侄女,那就是沒戲。
願天下有緣人終成兄妹。
晏珣本來就不太在意陸小憐……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壞心思?
他一本正經說起皇孫胎教的重任。
“編好成語故事,先給太嶽和王爺過目,然後交給皮影戲藝人演。培養皇孫要從胎兒教起,但不能太嚴厲。”
據說張居正就是太嚴厲,以致萬曆皇帝產生逆反心理。
他是一個好老師,要寓教於樂。
“你好好做這件事。皇帝明面不說,暗中也關注。”晏鶴年認真地說。
朝中有些人覺得,晏珣大張旗鼓搞胎教太離譜。
可是皇帝本身就是一個離譜的人,不能以尋常人的思維判斷。
王徽小聲說:“現在最大的問題,萬一李妃這一胎是女兒,怎麼收場?”
你們到底怎麼認定這個胎兒就是皇孫?
萬一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