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言聽到這話後,神色不變,出牌後才好似分出了幾分閒暇來,斜睨了她一眼,眼尾帶笑,漫不經心的問:「管我啊?是我什麼人啊,就想管我?」
如果不聽話的內容,遠遠看過去當真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眉宇神態都十分地迷人。
蘇曉桐的臉卻刷的一下白了,周圍窺探的目光越發掩飾不住,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在她的尊嚴上踐踏。她握緊自己不受控制發抖的手,目光直直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不自覺有些發顫的問:「你說什麼?」
「嘖,老蕭,該你了,愣著幹嘛呢?」喬嘉言提醒完旁邊的人,才漫不經心地抬起眼,「還要我再說一遍啊?」
他還是那樣帶著笑意,像是在開玩笑,輕慢的語氣都和初見時別無二致。
可她卻從他總是含笑的那雙眼底深處,看到了別的東西。像是深淵中的寒冰,真真正正的淡漠。
蘇曉桐好像聽到心口傳來一道極輕的破裂聲,「不用了。」
她的靈魂好像被一分為二,她聽著自己平靜又麻木的說著,「我以後都不會再管你了。」
說著,便轉身上了二樓。
人類的本質是八卦的,眾人的視線不由得也跟著上了二樓。
倒是謝時予,不緊不慢地說著,「你這牌,輸了。」
喬嘉言垂眼看著牌面,對剛剛的事置若旁聞,「詐我呢,這才打了一半。」
謝時予沒說話,只是深不見底的眸子微揚了下,帶起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淺笑。
山裡天氣無常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裡這會忽然風起,雨緊隨其後的便來。
有風順著沒關緊的門漏進來,孟寧青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毛衣。
謝時予又出了張牌,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專門壓他的下家喬嘉言。他又出了張牌,在喬嘉言被壓制的沒脾氣時,隨手將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拿下來。
孟寧青對剛剛喬嘉言那個態度,看的來氣,此時正觀戰著見他處處被壓制覺得解氣呢,腿上忽然就這麼一沉。
一件黑色風衣就這樣被扔到了她的腿上。
幹嘛?孟寧青抬頭無聲詢問著謝時予,見不得她安穩的待著,非要給她找點事做麼?
椅背掛的好好地,都要扔給自己?
孟寧青知道,這是他的小惡劣又出來了——戲耍她。
謝時予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孟寧青氣的想直接把衣服給他扔回去,但是看在謝時予也算是間接幫自己出氣,欺負喬嘉言的份上,還是忍了。
默默地幫他抱著他的衣服。
衣服壓在腿上,多少有點擋風,就是這東西和自己今天的穿衣風格實在是不搭,好好地慵懶仙女風因為多了他這件衣服,變得不倫不類。
但算了,反正她也不是靠穿搭吃飯的,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人偷拍。
叮叮咚咚聲伴著雨聲傳來,木質的地板踩上去的聲音很特別,清脆中又帶著些沉悶,吱吱呀呀的像是在訴說一段古舊的故事。
蘇曉桐拖著行李箱走下來,她個子不算高,一米六左右,身材也偏瘦弱單薄,一個20寸的行李箱都拖動的有些艱難。
但她卻連吭都沒吭一聲,嘴抿成了一條直線,像是全身都在用力。
來的時候,行李箱這種東西全是喬嘉言搬上車,到了名宿又有應侍幫忙,全程都沒用她動過手。
不過是兩天的光景……
棋牌室在大堂左側內間,但之前謝時予怕孟寧青找不到,便將門開著。他開啟的門,便沒有人敢關,以至於後面孟寧青進來,都沒有人提起這事。
——在不知道大佬明確用意下,靜觀其變就是最保險的。
不然一個不小心做錯,得罪了謝時予,也就不用想躋身燕城上流圈了,永遠只能在第二梯隊、甚至連第二梯隊乃至整個燕城除名。
這個視角下,棋牌室的人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是不需要路過這裡的,各自分落在大堂兩側,涇渭分明。
蘇曉桐始終自己拖拽著行李箱往前走著,自始至終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她這是要就這麼走了?
外面還下著雨啊!
就在蘇曉桐手已經碰到了旋轉門,就當孟寧青忍不住要對著喬嘉言喊:你啞巴了麼!
一直在旁張彩飛揚打牌的喬嘉言終於抬眸,看著她這邊半拖著調子問:「你幹嘛去啊?」
「我去哪兒,跟你有關係麼?是我什麼人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