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本就紳士風流的外表吸引後的心更加跳的無法控制,可再深入試探才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編織的、或者說被他這個待人接物方式迷惑的假象。
如果不談感情,和謝時予相處無疑是非常非常舒服的。
對人大方溫柔,也不吝嗇一些浮於表面的縱容。可再往深了接觸,就會看到他的那些被隱藏很好但還是會偶爾冒出來的小惡劣,以及溫柔縱容下所代表的漫不經心的不在意。
孟寧青自認自己是堅定地無神論者,而且活得還算現實,不信什麼量子力學冥冥之中的預示那一套,可是沉甸甸的劇本和斷掉的項鍊一起壓過來,還是讓她有點走神。
這麼一點點的心不在焉就造成了,她洗完澡以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帶換洗的衣服。
她看著掛在一旁的晨袍果斷開口,「謝時予。」
怎麼可以穿髒了的衣服,她豈不是白洗了。
她等了幾秒沒動靜,開啟浴室的門探出一個小腦袋,音量提高了幾分,「謝時予?」
男人漫不經心地聲音又過了幾秒才傳過來,「有事?」
「幫我拿套睡衣。」她說的毫無心理負擔。
其實剛一起的時候,她也有過幾次忘記拿換洗衣服,那個時候她叫謝時予總是有幾分不好意思,雖然已經做過很多親密的事。
而也是那個時候,她發現了謝時予隱藏在骨子裡的一些小惡劣,明明看出了她羞的紅撲撲的臉,卻不再像平日裡的那般妥帖紳士,故意用著那副漫不經心聽起來十分懶散的聲音問:「只是睡衣麼?內褲不需要?」
「……」
她當時臉瞬間就滾燙起來,咬著唇支吾了半天不說話。
謝時予就站在浴室不遠處的走廊前,背靠著門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看著她紅著的臉,看著她輕眨的睫。
她躲在門內,雖然只露出一個腦袋,但卻覺得全身都被看到,變得灼熱滾燙。
「嗯?」也不知過了多久,謝時予嗓子微啞的又問了一遍,「需要麼?」
他的尾音微微上揚,沉沉啞啞的,好像比剛剛那灼熱的目光更加讓人無所適從心尖發顫。
到最後,她也沒說出到底需不需要。
只記得最後她是被謝時予重新清洗了一遍,抱出了浴室,而她整個人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只留一些細細的電流感在腦海中輕輕跳著。
再到後來,她逐漸坦然,而謝時予似乎覺得無趣,也便不再問了。
就像現在這樣。
孟寧青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這是已經生出了厭倦的老夫老妻感,或許到時劇本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她再糾結。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
孟寧青和往常很多次那樣,熟練地伸出一隻胳膊來,甚至看都沒看的將柔軟的布料抓了進來。
當她看到手工細縫的紅色旗袍時愣了愣,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件衣服。來不及多想,她及時叫住謝時予,「等一下,拿錯了,這件不是睡衣。」
謝時予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麻煩,自己出來換。」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遠了,大概是又去了書房。
孟寧青撇了下嘴,大少爺使不使喚的動她不知道,反正二少爺是真難使喚。
她看著手裡的旗袍,還是給自己換上,反正也是乾淨的。
垂墜絲滑的綢緞布,純手工繡的牡丹花點綴著金色花蕊,用細線繡出的花瓣層層交疊,惟妙惟肖的像是真的從腰間綻放出了一朵牡丹來。
細密流暢的走線,像是量身定做一樣嚴絲合縫的貼著她的身體。孟寧青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是第一次穿旗袍,而且仔細看的話這條和之前節目裡的那條款式似乎都很像,但她眼底還是閃過了一抹驚艷。
未施粉黛的臉,被水汽蒸的微微發紅,像是偷抹了天邊的晚霞,瓷白的臉剛剛做好護膚晶瑩剔透的,在燈光的照射下眸子都好像在閃閃發光。
啊啊啊!這是什麼絕世美女!
孟寧青很自戀的被自己美到了。
剛剛沒注意,等會她要看看這是那家的旗袍,設計師實在是太有審美了。品牌方偶爾會送些衣服過來,她其實穿私服的機會並不多,這件不知道是哪家送來的被她隨手掛到了衣帽間。
布料也是絲質稠滑的,和她平日穿的睡衣很像,也難怪謝時予會拿錯。
啊!
好像應該感謝一下謝時予,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