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嗎?」肖盛景不確定地問他。
林瀾沒有正面回答,他又給自己開了一罐,拿在手上,很隨意地坐在臺階上看向天空,晴空萬裡無雲,這裡的空氣還沒有被汙染,連天空都比那個世界的乾淨。
他感嘆著:「天真藍啊。」然後忽然轉頭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沒有結果還談嗎?」
那天,他和肖盛景看的是同一個月亮。
今天,他和肖盛景坐在同一片天空下。
沒有什麼兩個世界,沒有什麼時空隔閡,對林瀾來說他從始至終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隨心。
他是一個很慢熱的人,他也不知道結局,但是想談,他就會談,他不像其他人一樣有那麼多的顧慮。
肖盛景的心跳越來越快,在一堆堆最壞的結果中,林瀾給了他一個最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談。」
風吹過林瀾的發梢,他忽然笑了起來,在淡色的瞳孔和發色之下,他身上有種薄如蟬翼的美感,空靈而又驚艷。
他起身站在肖盛景面前,或許是有些醉了,動作比任何時候都要大膽,他回頭朝著肖盛景伸出手,「好,那就談。」
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
過一種不被定義的人生。
肖盛景承認,那一瞬間林瀾真的狠狠地蠱到了他,明知沒有結果還是像飛蛾撲火般擁了上去。
他於風中一把將林瀾抱住,用力抱在懷中。
雖死而榮,向死而行。
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不會後悔。
他對林瀾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感情,他甘願當泥土,而林瀾是種子,他將他緊緊擁入懷中不要是吞噬他、融化他,而是想讓他於自己身體中重生。
「林瀾,我喜歡你。」
「嗯。」
「很喜歡很喜歡你。」
「我知道。」
心跳聲劇烈得清晰可聞無處掩飾,林瀾覺得自己大概也是喜歡他的。
在昨天,在肖盛景被另一個世界肖盛景侵佔身體的時候,當他不顧一切也要穿回去警告對方的時候。
他就已經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喜歡面前這個人的。
該說的話在風中已經說過了,林瀾不喜歡矯情,兩人又坐回臺階上繼續喝酒,肖盛景有些失了分寸,喝得特別多。
他是個很內斂的人,沒有多餘的話,只是把林瀾的手緊緊扣在手心裡,時不時捏一下,看一下,就是他全部的情緒了。
林瀾嫌膩歪,想把手拿出來,肖盛景下意識捏緊不讓他走,隨後像是想到什麼,還是把手鬆開了。
這點倒是和林瀾想像得不一樣,他拿起酒,玩笑道:「我還以為你談戀愛後會膩膩歪歪的。」
肖盛景確實是這樣的人,他被戳了一下肺管子,咳嗽掩蓋:「你說過你不喜歡膩歪的,我也說過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
林瀾是真的有點醉了,他半撐著臺階,神色朦朧地看著肖盛景,「只要我說不喜歡,你就會不做?」
「嗯。」
「如果是原則上的問題呢?」
「哪種?」
「比如,戰隊股份,選手去留,我們在意見上產生分歧誰也說服不了誰。」
肖盛景還真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他認為:「我們應該不會產生分歧,目前來看我們的想法都很一致,我找不到分歧的點。就算哪天真的產生分歧了,讓你一次也沒事,也不是每次都非要爭贏……」
林瀾定定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重新認識了他一樣,忽然笑了出來。
肖盛景第一反應:「怎麼,我說錯什麼了?」
林瀾趕緊搖頭。
肖盛景追問,他搖頭不說原因,問到最後也只是看著他笑,笑得肖盛景心裡又慌又顫。
他琢磨不透林瀾的心思,也捉摸不透他這個人,看起來很莫測,但是莫測之下又全是簡簡單單。
夜色越來越晚,天台的風也越來越大,肖盛景怕他受涼,把剩下的酒幾口喝光起身,「走吧,風太大了,回去吧。」
林瀾也覺得風有點大,起身跟他一起走,「你打車來的?」
「嗯,你呢?」
「我騎陸時的電動車來的。」
「你上次就撞了,還敢騎?」
「不是,上次是有個人逆行……」林瀾叭叭一頓解釋,極力證明自己:「我技術肯定沒問題,看我載你回去,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