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正是溫補的好時候,厲江籬喝了口湯,沒注意被燙了一下,耳朵立刻就紅了。
舒主任一邊喝湯,一邊問:「你外公外婆怎麼樣,怎麼說,倆老肯不肯來容城?」
厲江籬往自己的蘸碟裡倒生抽加小米辣,順口應道:「答應了,過完冬至就過來。」
厲主任問:「你到時候休不休息?」
這個厲江籬昨晚就對著萬年曆算過了,「要是下個月排班順序不變的話,剛好值班。」
那就是沒辦法去接人了,厲主任就說到時候他和舒主任回去接人。
舒主任想起來嚴晴舒,好奇地問:「你下個月還去不去探班?」
「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的這會兒吧。」厲江籬答應道。
於是舒主任就開始安排他,到時候帶什麼什麼東西回去,最好順便提前去祭拜一下,云云。
吃完飯,舒主任又問他去玩有沒有拍照,看完照片又拖著他帶貓出去散步,說是趁天還沒完全冷。
散步的時候厲江籬給嚴晴舒打了個影片電話,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看她走到酒店門口又點頭,去附近的燒烤攤買了五串烤麵筋,給陳佩他們一人一串,最後兩串全是自己的。
還要振振有詞:「還有一串是厲江籬的,他也想吃,但是他不在這兒,委託我幫他吃。」
厲江籬:「……」
週末就在嚴晴舒為了一口吃的跟徐苗鬥智鬥勇的氣氛裡結束,週一一上班,厲江籬就聽到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這個陳桂香,以前是你們組的吧?」劉之裕拿著病歷夾,一邊翻一邊問厲江籬道。
厲江籬係扣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才繼續,「是啊,昨天早上她給我打過電話,說感冒了半個多月還沒好,我讓她過來檢查,她還想著等今天我和鄧哥上班了才來,怎麼,過來了?」
劉之裕點頭:「半夜一點過來的,白天在青浦分院那邊檢查,說是感冒不舒服,乏力、畏寒、噁心、嘔吐,考慮到她既往有肺ca病史,那邊給她開了化驗和胸部ct,擔心她是不是肺炎,或者別的。」
「結果怎麼樣?」厲江籬問。
劉之裕把病歷夾遞給他,剛好是入院檢查的幾項結果那裡,「看上去有一點輕微肺炎,但一點胸痛或者咳嗽的症狀都沒有,但是血小板低得嚇人,才38。」
正常人的血小板計數是100-300,她這隻有正常的三分之一,實在是太低了。
「怎麼這樣?」厲江籬震驚。
「分院那邊本來讓她去看看血液內科。」劉之裕說著嘆口氣,「還沒來得及去看,就開始胸悶氣短,動一下都累那種,她覺得害怕,就連夜過來看急診,來的時候都走不了路,救護車拉來的。」
厲江籬隨著他的話,翻到了在急診做的幾項檢查的結果,聽他繼續道:「過來就做了心電圖,也沒心梗,只有心率快一點,接著抽血查肌酶肌鈣,也是正常的,就排除心梗了。」
他說到這裡時,厲江籬已經看到一個異常資料了,腦鈉肽,檢驗科沒有給出這個腦鈉肽的具體數值,只報了一個>40000pg/l。
而正常人的腦鈉肽是100pg/l。
這意味著,這個患者的腦鈉肽不僅比正常數值高了幾百倍,而且準確的數值已經是檢驗科的儀器測不出來的了。
「這是……急性心衰?」厲江籬皺眉問道。
劉之裕聳聳肩,「這誰知道啊,急診科下了病危,考慮到她以前是咱們科的病人,就讓我和腎內的老黃,心內的姜雯一起去會診,還在討論呢,說必須把心臟彩超做了,還沒說完,病人就開始呼吸困難了。」
他說,當他衝進去看到病人的時候,病人正坐在床上大喘氣,「端坐呼吸,只出不進,面色發紺,心率135,血氧80,立刻就插管送icu了。」
「心功能太差了,你都不知道當時多嚇人,血氧上去以後,血壓就歘一下掉下來。」
厲江籬聽了直皺眉,一時覺得幸好他昨天勸了她上醫院別等鄧崇,一時又有些擔心,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回事。
於是等交完班查過房後,他打電話給icu的同事,同事說還在做檢查,反正就是該做的檢查都要做一遍尋找病因。
此後幾天,厲江籬一直關注著這個病人的情況,時不時就打聽,手術結束後有時間也去看看她,聽說重新做了心電圖,確定不是心梗,但影像科去給病人做的床旁b超結果卻顯示,不是心衰。
大家一時間都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