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抱怨,然後急急忙忙下地起床,用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擦抓破了的水皰,洗了手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塗藥膏?該塗哪個?隨便塗一個會出事的吧?不對,我連厲江籬的藥箱在哪兒都不知道!
你說你,昨天晚上到處亂轉,怎麼就沒想到找找藥箱呢?!
真是一大清早,心情值就一直落落落落,降到最低點。
大概是因為過於沮喪,嚴晴舒很喪,喪到她不想洗臉刷牙,什麼都不想幹,甚至懶得打電話或者發資訊問厲江籬一句藥箱在哪兒該用哪個藥。
就這麼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盯著電視櫃上水晶花瓶,花瓶裡一朵花都沒有,空蕩蕩的。
她開始想,厲江籬為什麼會把一個空的花瓶放在這兒,有什麼寓意嗎?
是風水先生跟他說這樣可以有益運勢,還是這個花瓶本身就意義特殊,比如是他媽媽送的,或者別的什麼人送的……
厲江籬一大早起來,去查了一遍房,回來後鄧崇跟他說:「你先回去吧,不是要去拿藥麼?我交班就行。」
於是他拿了張西藥的處方,下樓去交錢拿藥,順便給厲主任打電話,說了嚴晴舒出水痘的情況,問他要一個中藥的處方。
厲主任發過來兩張中藥處方,讓他先給嚴晴舒吃第一張,等痘出得差不多了,就換第二張吃,又說中午有空就過去給她摸一下脈。
又說了些飲食禁忌,厲江籬記下之後,藥房的同事把藥遞出來給他,還問了句:「家裡誰不舒服麼?」
他應了聲是,也沒說是誰,道了聲謝就匆匆回去了。
在醫院斜對面的中藥店按方抓了幾服藥,再在早餐店打包了兩份皮蛋瘦肉粥,回到家,一進門就見到嚴晴舒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兒,眼睛都是直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是怎麼了?」他一邊問,一邊探頭問道。
嚴晴舒木愣愣的,過了兩分鐘才回過神來,無精打采地哦了聲,「……沒什麼。」
說完還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厲江籬看她這模樣,猶豫了兩秒,還是問道:「還沒洗臉?」
她點點頭,想起來自己把水皰抓破了的事,忙問:「我把它抓破了,沒關係吧?」
厲江籬看過去,「不是叫你……」
「我醒的時候忘了,覺得癢就撓了一下,結果抓破了。」
她說完有些懊惱地嘟嘟嘴,厲江籬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道:「先去洗臉,出來再塗藥。」
等嚴晴舒洗漱出來,厲江籬把她叫過去,一邊幫她塗藥膏,一邊解釋道:「你要是癢,抓破了就塗這個軟膏,沒破的就塗爐甘石洗劑,就是這個粉色的,這是口服藥,塗藥都沒辦法止癢了再吃。」
嚴晴舒老實地點頭,問他藥箱在哪兒,他從茶几下面就把藥箱拖了出來,嚴晴舒看得一愣一愣的,啊,她早上想找又不知道在哪兒的東西,原來就在眼皮底下啊?
「啊,我真是燈下黑。」
她嘟囔著吐槽自己,厲江籬聽了失笑,把藥都放進藥箱,然後推著她肩膀去飯廳。
「先吃早飯,我把你的藥泡上,一會兒得喝藥。」
嚴晴舒一愣,問要喝什麼藥,當得知要喝中藥時,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為什麼還要喝中藥啊?」
「皮疹出得快一點,也癟得快一點。」厲江籬拿了包中藥進廚房,邊走邊說,「好得快點不好嗎?」
嚴晴舒聽到這話,努努嘴不吭聲了。
中藥泡好煮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嚴晴舒坐在餐桌讓,藉口藥還沒晾好,遲遲不肯喝。
等啊等,等得門鈴響了,厲江籬從廚房探頭出來跟她說:「去開門,我爸過來了,來給你把個脈,看要不要調藥方。」
嚴晴舒瞬間瞳孔地震:「……」家、家庭醫生?
她忙去開門,到了門口,又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握住門把手,把門給開啟了。
開門的一瞬間,她下意識地露出最完美的笑臉,準備打招呼:「叔……爸爸?」
厲江籬讓她去開門後有些不放心,乾脆跟在她身後過來,聽到這聲爸爸,不禁虎軀一震。
嚴晴晴你這麼上道、不是,這麼主動的嗎?第一次見面就叫爸爸可還行?
他剛張了張口,就聽見嚴晴舒驚訝地問:「媽媽你怎麼也來了?」
接著是嚴院長的說話聲:「不放心你啊,過來看看,怎麼樣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