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喝點水。」徐苗把她的水杯遞過來,建議道,「要不你一會兒開拍的時候,努力把齊老師的臉想成他的?」
陳佩嗯嗯兩聲,「是啊,反正都是帥哥,你自己腦補一下?」
嚴晴舒:「……」我怎麼感覺身邊的工作人員越來越不靠譜了。
可是好像除了這樣也沒別的辦法了,嚴晴舒遲疑地點了一下頭,說待會兒試試。
話音剛落,手機振動了一下,嚴晴舒立刻低頭去看。
才看了一眼她嘴角就翹了起來,抬頭看向徐苗,笑眯眯地道:「他回我了,問我有什麼事,我怎麼說才好?」
徐苗頓時哭笑不得,拜託,你是要我教你怎麼泡仔嗎?我也沒什麼經驗啊!
「……嗯、要不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了,隨意點就好。」
嚴晴舒哦了聲,低下頭繼續擺弄手機,神情專注得不得了。
徐苗和陳佩對視一眼,都無奈地笑了一下,這振的哪是手機啊,分明是她晴姐的精神。
嚴晴舒按著鍵盤,一字一句地編寫資訊:【想請教一下,工作中你遇到過不擅長或者害怕的事嗎?是怎麼克服的?】
厲江籬剛在科室群裡發了資訊讓學生們都到談話室集中,今天要進行胸腺惡性畸胎瘤的病例討論,接著就收到了嚴晴舒回的資訊。
害怕的事?
他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就想起了那次目睹車禍現場後,在急診的候診區坐了半天的嚴晴舒。
那次他們一起討論了關於死亡的問題,她現在說的,難道還是這件事?
於是他說:【看是什麼事,如果是必須做的,就直接面對,反正早晚都要面對,比如我以後要當外科醫生,但我不敢縫皮,這就必須強迫自己去練習,因為我不練習就不可能實現最終目的,更何況去做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麼難。】
【但如果是非必須的,不影響生活和工作的,比如我怕蛇,那我可以直接避開,去動物園我都不去看它,這就可以了,沒必要為難自己。】
嚴晴舒看完抿了一下嘴唇,繼續問:【如果做了覺得很難,怎麼辦呢?比如你當年練習縫皮時,是怎麼克服心理障礙的?】
厲江籬的回覆很快:【那就曲線救國,想別的辦法。說句實話你別當我是變態,我第一次在手術室縫皮,是把人皮當成平時練習的豬皮,才穩住不手抖的。】
厲江籬:【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但如果是類似我這樣的情況,你或許可以用這個辦法,比如演講的時候把臺下的觀眾當大蘿蔔之類。】
厲江籬回復完之後,忽然想到前一天晚上,他們聊情志病時,也是他發一大堆話,她時不時問兩句,跟裝傻勾他說話似的,今天不會還這樣吧?
但幸好下一句嚴晴舒就發過來:【我在片場呢,有一場戲怎麼都拍不好,是我的問題,我不擅長那樣的戲份,一直在ng,導演已經讓我們休息調整狀態了,我想問問你是怎麼克服困難的。】
厲江籬鬆了口氣,不是逗他的就行。
不過他覺得自己的經驗對她來說沒什麼太大作用就是了,畢竟是完全不同性質的兩份工作。
這時嚴晴舒又發過來一條資訊,問他在做什麼:【手術嗎?還是在門診?】
她印象裡父親還在骨科的時候,工作主要就是這些。
但厲江籬卻說不是:【今天不是我們的手術日,所以在病房收病人,待會兒要帶學生做病例討論。我還不能出門診,得等聘了主治之後才會給我安排門診班。】
你想想,你去三甲醫院掛號看病的時候,能掛著住院醫師的號麼?跟診的倒有可能。
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轉瞬即逝,嚴晴舒剛問完厲江籬是不是真的怕蛇,就有場務過來叫她:「嚴老師,導演問您準備好沒有?」
嚴晴舒從手機螢幕裡拔出眼睛,抬頭笑著應道:「可以了。」
化妝師過來給她補了一下妝,徐苗和陳佩已經伸手過來,要接過她手裡的小風扇和手機,她忙低頭看了眼厲江籬回沒回她資訊。
【只是舉例說明,我是不太喜歡它們,但不至於怕,ok?】
【貓貓甩頭jpg】
嚴晴舒噗嗤笑了一下,飛快地回了一句:【導演叫我了,下次再聊[笑臉]】
發完資訊把手機遞給陳佩,笑眯眯地往預定好的位置走去。
「全場安靜!」
「預備,3,2,1,action!」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