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院長瞪了她一眼,「真是難為你費心找理由了,沒看上就說沒看上,扯什麼出軌率,這種事在你們演藝圈裡豈不是更常見?況且我什麼時候叫你現在就結婚,談戀愛就一定要結婚嗎?」
嚴晴舒腹誹,這理由可不是我想的,要不你罵厲醫生去吧。
想到厲江籬,她腦海里忽然閃過曾枚和何秋水的提議,去談戀愛吧,體驗一下戀愛是什麼狀態,說不定就能演好感情戲了。
她微微一愣,又連忙搖搖頭,不行不行,不能這麼禍害人,厲江籬一看不是能隨便玩玩的人。
「紅豆豆,你怎麼了,不舒服?」
耳畔傳來母親輕柔的關切,嚴晴舒猛地回過神來,搖搖頭,「……啊、沒事,媽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別在裡面待太久。」說完她又扭頭找家裡養的那隻三花,說是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相親的事就這麼過去了,不管是厲江籬還是嚴晴舒,都篤定和對方不會再有聯絡。
週一的工作格外多,鄧崇白天有三臺肺葉切除的手術,厲江籬是一助,中午飯是在手術中心吃的,吃完歇了一會兒又繼續上臺拉鉤。
下午那一臺手術倒沒什麼難度,鄧崇乾脆讓厲江籬上,他上去補最關鍵的一刀就是。
扶胸腔鏡的時候,他問厲江籬:「週末休息幹嘛去了?」
「……週末就歇一天,當然是睡覺。」厲江籬認真地盯著術野,慢半拍含糊地應道。
他很認真地操作著電刀,鄧崇在一旁給他打下手,時不時跟護士和麻醉醫生聊天,他全然沒注意到他們聊了什麼。
從手術室出來,他身上的洗手服後背全都濕了,透著深深的墨綠色。
回到辦公室,鄧崇在接待一位患者,患者很焦慮,說自己是從外地來的,覺得胸悶就去做了檢查,當地的醫生說她是肺癌,要她馬上做手術,她很害怕,覺得當地醫療水平不行,所以就來了容城看病。
厲江籬一邊找貼上單,一邊側頭看了一眼患者。
很年輕的青年女性,只是神色有些憔悴,這麼年輕就得了肺癌,實在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不過這也無解,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個被病魔盯上的倒黴蛋,生病這種事,純粹是開盲盒。
他心裡感慨兩句,拿了貼上單走過去,拉開鄧崇旁邊的椅子,順便看了眼他拿在手上的膠片,忍不住一愣。
「你這……什麼也看不出來啊?」鄧崇疑惑的聲音傳來,原來這膠片是列印出來的,非常不清晰。
他對病人說:「我重新給你開個單,你去做個胸部ct,拿回來我看看。」
病人連忙說好,鄧崇剛要找空白的ct單,厲江籬已經遞了一張寫好檢查部位的單子過去,他接過來,填好患者姓名年齡和主訴,簽了個字就遞給病人。
這個病人一走,厲江籬立刻把旁邊幾本病歷塞給鄧崇,「簽字,明天要交了。」
鄧崇一邊簽字一邊問:「你管的那個……院長介紹來的老總的老婆,什麼時候出院啊?」
「週五,已經跟她和家屬說好了。」厲江籬一邊敲病歷,一邊應道。
小鄭在一旁插嘴說了件事:「新一期的外科操作技能進階訓練要開始了,師兄你們要報名嗎?」
厲江籬聽了眉頭一皺,「哪有空,不會培訓時間在下班後吧?」
小鄭點點頭,「每週三下午五點後。」
「那不去,週三還得病例討論會呢。」厲江籬一口拒絕。
以前他很熱衷於參加培訓,那麼多大佬是吧,隨便學點都感覺很有用了,但現在他已經算是老江湖,有足夠的能力篩選哪些培訓和講座對自己最有用了。
鄧崇聞言卻道:「你肯定要去,主任一會兒就會讓你報名,因為這是咱們院外科青年醫生技能培訓體系建設工程的專案,不僅你,估計我和江爍鑫也得去,我聽說這一期結束之後有什麼技能比賽,你等著吧,肯定是咱們這些冤種上場。」
一天天的一分錢也不多發,這些亂七八糟擠佔休息時間的活動一大堆,你還不能說這些是沒用的,是錯的。
厲江籬聞言嘆了口氣。
正要說什麼,就聽辦公室門被敲了兩下,幾個人一起走了進來,一個是鄧崇剛才開單讓去做檢查的病人,另一個是婦產科的一位同事,同事還領著一對中年夫妻。
厲江籬打了聲招呼:「黃師姐。」
黃醫生也回了他一聲,然後說是來找鄧崇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