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煙涵想了想,問她:「你喜歡鬱冬野嗎?」
「……我和他一直都是稱兄道弟的,喜歡什麼喜歡啊,好奇怪!」
「那你喜歡顧桐嗎?」
「他一個小屁孩,我不姐弟戀的。」
「那不就解決了。」她淡聲道:「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兩邊都不考慮。」
「可是這樣我就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加一個金主。」書冉咂了下嘴,有點苦惱,顯然她還是希望能和這兩位保持朋友關係。
施煙涵聽後笑了笑,雙手抱臂,平靜地看著她。
書冉被盯得心裡發毛,「幹嘛!」
「工具人在此,要不要給我點好處,幫你解決問題?」
施煙涵不就是這幾個人中的潤滑劑嗎。她和顧桐不僅有工作關係,私底下顧桐還是她粉絲。鬱冬野更不說了,大學時期最好的男性朋友,出國了還唯二保持聯絡的大學朋友。
書冉黏黏糊糊貼上來,痛苦地哀嚎:「太難了,我真的這輩子都不希望再被牽扯進感情問題。」
「你總要談戀愛的吧?」
「誰說的!姐姐我獨美!」書冉伸手撩了一下自己頭髮,像在拍洗髮水廣告。
再哄了半小時,施煙涵把這個醉鬼好聲好氣送出去,叫dex把人安全送到家。
臨走前,dex看她要往回走,叫住:「你不一起嗎?」
施煙涵搖頭:「剛才看顧嘉裕喝了點。」
有點不放心他一個人。
dex挑了下眉,倒是沒多說什麼,關上車窗打燈駛入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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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施煙涵見鬱冬野一個人坐在裡面。
她隨意坐下,在桌上找了杯水喝:「怎麼就你一個?顧嘉裕呢。」
「他弟那邊出了點問題,早就走了。」
見施煙涵驚訝,鬱冬野看向她口袋抬了抬下巴:「他應該給你發資訊了。」
開啟,果然是。
行吧,既然顧嘉裕不在,那就好好和這位老朋友聊聊。
鬱冬野整個人有些頹靡,眼神無光,一直轉著手腕上的鏈子。施煙涵看到那上面吊著一個掛墜,看樣子像本書。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書冉都跟你說了吧?」
施煙涵點點頭。
「那麼多年朋友,我肯定不會和她斷了的。就是想,以後還是少出現在她跟前,別煩人家。」
「你這話什麼意思?」
鬱冬野坐直了些,之後又往後癱坐在沙發上:「我爸讓我回澳洲去,幫著點家裡。」
她喉嚨突然像堵了一團棉花,咯不出,咽不下。
「所以……以後你們見我也得預約咯。」他笑笑,很無所謂的樣子,施煙涵卻覺得無比沉重。
鬱冬野家裡的情況比不上顧嘉裕,但也是良心企業,這些年在國內外艱難卻穩步前進。他像一個隨時待命的將軍,現在需要他了,就必須歸位。
本來是想解決書冉的事情,現在他這麼一說,連施煙涵都難過了。
鬱冬野:「你哭喪個臉幹什麼?讓顧嘉裕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她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情緒有加重的趨勢。
「嘖,允許你無理由隨時打電話騷擾我,也允許你隨意進出我辦公樓會議室,這樣行了吧大畫家?」
施煙涵聽不得這些,抬眼深深呼吸幾口:「你們一個兩個真的就會折磨人。」
「我可沒有啊。」鬱冬野笑道。
沉默許久,鬱冬野看著她,忽然問:「你和顧嘉裕,現在怎樣?」
「就那樣,我還沒想好。」
「沒在一起啊?」他語氣有些遺憾,低頭似在斟酌,眼皮耷拉著,昏暗中望過去,施煙涵看到她身上從沒出現過的散漫模樣。非常懶散,小少爺架子。
「以前沒發現,你其實跟顧嘉裕那圈子人挺像的。」
鬱冬野無語地看她:「姐,我和凌灼……凌灼暫時不算了吧,我們本身就是一直一塊兒玩的。」
「哦,那是我眼拙了小少爺。」
「……」
「別扯開,你跟顧嘉裕,就打算這麼著了?」
施煙涵沉默,不知道怎麼回答。
鬱冬野來這兒還沒喝過酒,在這時候叫人送了兩杯進來。
他端起酒杯,一口悶:「幹了。」
施煙涵皺了下眉,下意識按住第二杯。但力氣沒他大,最後還是沒按住。